原来,这山阳县本就不同于别处,它的历代县官都是“撒手掌柜”,几乎每一任县官都会给下一任留下一堆烂摊子。
如此一来,即使新上任的县官想着手整治,也是发现根本管不过来后,索性放弃,就那么得过且过,相信“后人的智慧”能解决山阳县的烂摊子……
长此以往之下,山阳县外滋生了一批马匪。
马匪起初人数很少,可在山阳县范事儿的人越多,这落草为寇的人也就越多。
到了后来,马匪就不在局限于“劫道业务”,而是将手伸向了山阳县。
赌坊,月利,青楼……这一系列的暴利业务背后,都有马匪的影子。
其实包括现任的县官——鲁知县在内的多任县官,都有尝试过剿匪,然而无一例外都是,他们都失败了!
每一次剿匪无外乎劳命伤财的同时,还要害死不少像石牙和毛翠翠这样的底层人。
说到这时,毛翠翠还说出了自己为何坠入风尘。
原来是他爹在赌坊输光了家产后,就把她抵给赌坊。
石牙阿勇同他是青梅竹马,阿勇不忍见毛翠翠被卖,就把家里的钱财全部抵充给了赌坊的人。
然而,赌坊的人收了钱,就说毛父又欠帐了,仍要把毛翠翠卖入青楼抵债……
自那之后,阿勇和毛翠翠就过起了暗无天日的生活,唯有到了晚上,回到了那个寒舍的他们,才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活下去的期望……
至于为何不报官,自然是因为一旦报官,真正的幕后之人倒是不会收到惩治,顶多就是有小喽啰出来顶包,而报官的那可就惨了,轻则被打断手脚……重则是像石牙一般,丢了性命……
“姐姐,你命真苦……”牧生红着眼眶,哽咽道。
有些释然的毛翠翠怅然一笑:“命苦,能怎么办呢?只求下辈子,不做人了……”
咚!
咚!
咚!
院门外响起了砸门的声音!
“开门!
开门!
”
“捕快巡检!
”
听到这动静,毛翠翠面露苦涩,起身道:“顾先生,他们来抓我来了。
”
“届时我不会说同先生说过别的,只会说我在先生这,是收钱留宿的……”
“留步……”唤停了毛翠翠,顾宁安冲着牧生打了个手势。
后者心领神会,立马就跑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