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金还真!”崔耕面带沉色,一字一句顿道。
“你真的愿意将对外销货之事,全权交由我来操办?”
“患难见真情,你对我鼎力相助,我便送你一场富贵,又能如何?”
“好,听你的,日他娘,干了!”
……
……
这个时候,醉仙楼的场地里已经整齐码放着足足三百坛的木兰春,全部泥封着,坛上贴着红纸黑字的酒名木兰春。
这种阵势蔚为壮观,引得到场来宾们纷纷围观议论。
“各位,请静一静,静一静!”
田文昆上来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冲在场诸人抱抱拳,道:“今天田某广邀诸位来参加本人主办的酒会,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让大家品一品崔二郎家中的这木兰春酒。在此,还要感谢崔公子如此大方的赞助。”
说罢,向台子西侧端坐的崔耕又报了抱拳。两人早有默契,崔耕见机起身站了起来,也冲在场诸人抱了一下拳头,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场诸位都是些品酒好手,还请大家多多品鉴,对我们家这木兰春酒多多提些宝贵意见才是。”
声音落罢,田文昆已经让醉仙楼的伙计们开始起开酒坛泥封,摆碗倒酒分送到来宾的手中。
堂中东侧的角落里,梅姬和宋温端坐着,方铭站在梅姬身后,低声说道:“姓崔的小崽子,居然将这藏酒取名木兰春,这明摆着就是要和我们家木兰烧打擂啊,夫人。”
方铭已经恬不知耻到了极致,这木兰烧明明就是崔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现在他们鸠占鹊巢之后,也已经将这木兰烧当作了自己家的招牌。
梅姬却是不屑道:“不管他叫木兰春还是木兰秋,反正今天有义父在场,只要他敢卖,这些酒就是咱们的。你看在场这些人,哪个敢拂了义父的面子。”
“嘿嘿,那是那是!”方铭闻言乐得点了点头,讪媚地哈着腰,恭敬地看了一眼宋温。
宋温并未理会方铭,而是贪婪地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梅姬,随后冷哼一声,道:“如果他们不敢跟老夫抢,那算他们懂事儿。如果谁敢冒头拔尖儿,嘿嘿,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我保证让他在清源县没有立锥之地!”
宋温约莫五十岁许,尖尖的下巴瘦瘦的脸,三角眼微微一眯,尽是阴鹜之色。
此时,已有伙计将倒好的木兰春送到了宋温、梅姬他们手中。
“这酒倒是醇香出奇,待老夫先品一品这吹破天的木兰春酒再说。”
宋温轻哼一声,将小碗捧起放到嘴边微微一抿,霎时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将酒碗放下。
旁边的梅姬见状,暗中奇道,莫非这酒真有这么好?
也是将碗放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不过梅姬还未说话,却见方铭已经咕咚咕咚满饮入口,顾不得与崔耕敌我对立的关系,情不自禁地大呼:“狗日的,真是好酒!”
瞬间,酒会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酒后呱噪之声。
“好酒,真是好酒啊,这绝非市面上那些酒酿所能攀比啊!”
“天啊,我徐仁德这辈子喝过最好的一口酒,就在这一碗里!”
“唔,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这酒若没有几十个年头,绝对没有这般醇烈啊!”
“此酒之香,世间罕有。此酒之醇,难有匹敌!”
嘭!
突然,在场有一名东家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着端坐在台子西侧的崔耕大呼道:“崔二郎,这木兰春酒怎么卖?我看你那坛子约莫十斤装,这样,在下裕酒肆出价十贯钱一坛木兰春,卖我十坛,怎样?”
现在的米价才斗米百钱,一贯钱能买十斗米了。也就是说德裕酒肆这个东家,一斤酒出价到了一贯钱了。这对于市面上的酒价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这边崔耕还未讲话,又有几个酒肆食肆的东家纷纷起身,逐一竞价了起来。
“十贯钱一坛?你们德裕酒肆就这点出息?我出价十五贯一坛!”
“我醉仙楼出价二十贯一坛,二郎你且卖我一百坛。我哪里放我醉仙楼里镇场压阵!”
“切,二十贯算个球?贤婿,你卖岳父一个面子,我出…出…二十一贯,我全要了!”
就连崔耕的便宜岳父曹天焦都满脸通红,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