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是震惊于嫣然小小年纪,就能入宫面见皇上,想尽办法“救父母”,但是也有明白人,隐隐猜测出了什么。
比如,孟语澜。
孟语澜私下和嫣然说,不许她再单独进宫。
嫣然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嘻嘻地道:“舅母,怎么了?我觉得我这次进宫,不是讨来了银子吗?”
她装傻。
孟语澜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有些龌龊的事情,本来不该和你说。但是你年龄渐长,有些事情也该了解一二。”
她把皇上爱屋及乌,甚至可能寻找替代之人的事情说了。
“嫣然,你不要不信,也不要害怕。防人之心不可无,舅母说的是最坏的情形。你是大姑娘了,不管是对皇上,还是日后对着别人,都要多一些防备之心,知道吗?”
嫣然心中感动。
别人就算这样猜,也不会说出来。
只有母妃和舅母这样真正的亲人,才会掰碎了把道理讲给自己听。
“我知道了。舅母,以后我不会单独去见皇上的,最好不要再进宫。”
孟语澜欣慰地点头。
她觉得,皇上的突然开恩,定然是触景生情,看到酷似萧妩的嫣然才松口。
但是欣慰于边城得到银子救急的同时,她不得不小人之心,护好嫣然。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我请个嬷嬷,教你针线。”
嫣然立马触电一样跳开:“舅母,你快饶了我吧!”
“不指望你能学得多好,但是最起码要拿得起针线。”孟语澜道。
她没说的是,人这一生,说短暂很短暂,说漫长也很漫长,谁也不知道会身处何种境遇。
技多不压身,安身立命所需,即使浅尝辄止,要有有所涉猎,这样才不至于将来要用的时候狼狈不堪。
嫣然对孟语澜十分敬重,所以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还是答应了。
然后嫣然就开始苦哈哈地学针线。
而在北夷,任盈盈终于知道边城地动的消息了。
她跑得飞快,气喘吁吁地去找渠念。
渠念最近心情不太好。
因为他突然得知,北夷那边得到消息,已经开始准备迎战。
如果就这样也没什么,可是晔儿来信说,原来在夏国的北夷大军,现在也开始撤退,约摸着是想前后夹击,打渠念一个措手不及。
最尴尬的是,他们现在东西都是山,而且还是雪山,即使夏天山顶依然白雪皑皑,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