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忍检讨的事情告一段落,孟听放学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听见了舒爸爸道歉的声音。
一个四十六七的男人不耐地摆手:“行了,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要不是看在是表兄弟的份上,我能让你拖这么久才还吗?我给你算的利息也不多,仁至义尽了,总之我这周要交房子的钱,你必须还,没得商量。”
孟听进来,舒爸爸赶紧道:“听听回来啦,先回房间好不好?”
孟听指节苍白,看向沙发上坐着喝水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叫杜栋梁,是舒志桐的表兄。
孟听对他印象很深刻,在上辈子舒家被火烧了以后,就是他带头说孟听是丧门星。害死了所有的亲人,后来舒爸爸一气之下和他断绝来往。
舒爸爸在实验室出事死那年,杜栋梁提出可以领养孟听。
那时候杜栋梁被他老婆不依不挠揪着耳朵骂了一条街。
“怎么着,你亲表侄儿侄女不养,要养一个赔钱货。她漂亮水。嫩是不是?那个小狐狸精长那副模样,把你魂都勾走了吧!”这话骂得难听。
他们是后来到医院才知道孟听已经被大火毁容了,杜栋梁立刻没再提这件事。
那时候舒兰哭得伤心,孟听抱抱她,嗓音艰涩:“别怕,我们都快成年了,以后能自己养活自己。等我好起来,我会代替爸爸好好照顾你们的。”首发
她却没有看到舒兰眼中的怨毒。
而如今,一模一样的事发生了。
杜栋梁上门来讨债,他做生意,家里有点钱,在H市市中心买了房子,还想着买套海景房。
这年房价不高,约莫两三年后房价会翻好几番。
舒爸爸走投无路,最后去接了比较危险的实验打下手,最后因为辐射死在了实验室。
杜栋梁转过头,绿豆眼盯着孟听的脸,咽了咽口水,有几分呆滞。
孟听没有听舒志桐的话回房间,她手指紧紧握成拳,把书包放了,避开杜栋梁恶心的眼神:“舒爸爸,我出去走走。”
她出去才发现外面太色不早了,冬天的风有些冷。
孟听抱着双臂,最后去了学校旁。
孟听没有回自己学校,她去了旁边的职高。
职高这时候还没关门,光秃秃的柳枝迎风飞舞。孟听沿着公告亭慢慢看,一张又一张宣传海报在上面褪了色。
她细细辨认过去。
钢琴比赛……
钢琴教学……
再往下看,还有各种舞蹈比赛。芭蕾、拉丁……
她指尖划过去,眼里多了淡淡的笑意。然后在心里把这么号码背下来,有些是已经结束的比赛,有些却还没有开始。
公告亭转角处梧桐树下,少年们在抽烟。
孟听闻到烟味,脚步顿住了。
贺俊明递给江忍,江忍没接。大家都看出来他心情不怎么样。
江家那边打电话过来了。
父子俩还在冷战,江董事长骂他不学好,江忍讥讽一笑反唇相讥。父子俩大吵了一架。
贺俊明吸了口烟:“忍哥实在不行你就回去呗,在这边待着也不是事。”
江忍没理他,表情不好看。
贺俊明也不好再劝,提议道:“要不要去酒吧玩儿啊。”
“不去。”
贺俊明挤眉弄眼:“去玩儿呗,今天卢月她们也在,一群妹子,据说是在庆祝卢月可能被保送上大学。”也许是卢月提前听到消息,或者每年的保送名额她达标了。
江忍嗤笑了声:“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