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来世,寒月能够再遇苏苏……”
“……”
“期望大哥明白自己内心所想,得到自己心中的爱……”
尉迟寒月说着,终究体力不支的无法支撑,但凭着内心那份欲望,咬着牙,将最后一盏河灯放到了水中。
“寒月……”苏墨上前拥住尉迟寒月,痛苦的吼着,哭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平安的活着,我只要能够天天看见你,我只要你天天给我编蚱蜢,天天陪我放河灯……剩下的我什么都不要,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活着……”
苏墨崩溃了,她嘶吼着,黑夜的郊外发出麻雀不安的“嘶嘶”响声,仿佛在为他们而哭泣着。
尉迟寒月突感手有千斤重,抬起都十分的吃力,他费力缓缓的上移,拥住苏墨的那纤弱的身体,有着几分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淡香,泪亦滑落在苍白的俊颜上。
“答应我……努力……的活……开……开心的……活……”尉迟寒月的气息越来越弱,血染遍了苏墨的后背,他吃力的说道:“答……应……我……”
苏墨哭着点头,几乎泣不成声的说道:“我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尉迟寒月嘴角含笑,头慢慢的变的沉重,搁在苏墨的肩上,原本拥着她的手……轻轻滑落……
“啊……”苏墨嘶吼的大叫,用力的抱着尉迟寒月已经无力的身体,疯狂的哭着喊着,“寒月……寒月……不要离开我……寒月……不要离开我啊……”
朗月和星辰泪流满面,缓缓的跪在地上,沉痛的匍匐在了地上,哀戚的喊道:“二少爷……”
悲痛充斥着夜色笼罩的郊外,溪水映照着凄凉和伤心欲绝!
哭累了,心凉了!
苏墨轻轻的放下尉迟寒月,看着平静的河道,尉迟寒月放的河灯早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眸光突然闪过,石头旁竟是还有一站未曾放的河灯,苏墨安静的看着,缓缓拿起,放上蜡烛,火折子引燃了灯芯……
诡异的笑意浮在嘴角,她手托着河灯,那烛火随着风摇曳着……
苏墨轻轻的将河灯放到河水里,眼睛里都是灰败之色,她心中默默说下:对不起,寒月,你的苏苏已经无法再开心!
见河灯慢慢的飘着,苏墨紧紧的捏着竹笛缓缓站起,转身之际,空洞的说道:“将寒月的遗体带回雅筑……”
朗月和星辰起身,没有去注意苏墨的转变,小心翼翼的将尉迟寒月的遗体抬回马车。
马车在沉寂的夜里狂奔着,苏墨平静的看着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的尉迟寒月,冰冷的手轻轻的抚着他依然失去了温度的脸颊,眼神渐渐变的空洞!
黎王府,兰花园。
柳翩然突然一阵发颤,只觉得身体里窜进了阵阵凉风,她看看四周,说道:“纸鸢,将门窗关紧!”
纸鸢看着神情怪异的柳翩然,眸光扫过四周后,轻声说道:“主子,门窗都是关好着的……”
一阵阵的阴寒依旧袭来,柳翩然看着四周,惊恐的厉声道:“纸鸢,是不是哪里的门窗没有关紧,你去看看!”
纸鸢拧眉,诺诺的说道:“主子,都已经关紧了……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唤了大夫来给您瞧瞧?”
柳翩然心头发寒,总觉得阴风从身边飘过,她看了眼纸鸢,摇了摇头。
“主子,天色也不早了,您早些安歇吧!”纸鸢恭敬的说道。
柳翩然轻点了头,纸鸢服侍着她上了床榻,熄了烛火,轻轻的退了出去。
柳翩然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苏墨早晨在府门口那冷厉摸样从眼前飘过……
“啊……”柳翩然惊恐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头的冷汗,娇俏的容颜上写满了恐惧。
休息了片刻,柳翩然恨恨的自言自语道:“哼,一个已经离开王府的人有什么好怕……”说着,躺下继续睡着,手却在锦被上不自觉的抓紧!
门外的纸鸢嘴角露出冷笑,苏墨成功的出了府,她对黛月楼主的承诺也做到了,至于……他能不能带她走就不关她的事情!
如果……老夫人知晓了王爷射了二少爷一箭,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想着,她嘴角的笑意加深,当年为了得到孩子,害的她家破人亡,那么……同样的痛苦她也要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