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顿时又大怒,但转念一想,袁耀主力大败,吕布不敢守盱台也是没有办法,好歹吕布还收拢了些败兵,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到了眼下这个地步,看来朕也只有御驾亲征了”袁术长叹了口气,不情愿道。
话音方落,阎象忙站了出来,拱手劝道:“陛下,那吕布反复无常,如今他又收拢了我前线败兵,势力大增,京师之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还不及吕布兵多,若那吕布心存反意,陛下岂非自送虎口。”
袁术身形一震,顿时又犹豫了起来。
这时,御林军却将一封书信献上,声称是同在吕布军的杨弘送到。
袁术将书信展开一看,脸上的疑色一扫而空,拍案道:“杨爱卿在信中说了,吕布在撤退中中了陶商的埋伏,身负重伤已经不省人事,眼下其军中无首,正待着朕去收拾军心,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传令下去,今晚就起寿春之兵,随朕前往义成。”
阎象还待再劝,袁术却深信杨弘,当即下令退朝。
当天夜里,袁术只能无奈的离开了他的温柔乡,率领着他仅存的一万多水陆兵马,前往义成城,去接收吕布之军。
数天后,义成城,吕布军大营。
自失盱台后,这座城池就成了拱卫寿春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吕布率一万两千多兵马,弃盱台沿淮水一路西退,退至这里后便不敢再退,只能安营扎寨。
中军大帐内,吕布高坐于上,手握着方天画戟,目光冷峻如冰。
他在等待着什么。
“主公,我们真要这么做吗”素来沉默寡言的高顺,终于忍不住开口。
吕布睁开眼来,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又闭上了眼。
另一侧侍立的陈宫,则捋着短须,冷冷道:“我们想要跟陶商对抗,想要重新夺回徐州,就必须要把整个淮南握在手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可是”高顺欲言又止,却仍是道:“可袁术终究是在我们落难投奔之时收留了我们,我们这么做,似乎有点忘恩负”
高顺看了一眼吕布,他的眼皮正在微微抖动,一个“义”没有再说下去。
陈宫也一时语滞,不知该怎么回应。
高顺说的是事实,袁术在他们走投无路时收留了他们,给他们钱粮,给他们地盘,负袁术,代表着不义。
陈宫的目光,看向了吕布。
沉默许久,吕布缓缓的睁开眼,冷冷注视着高顺,反问道:“袁术称帝,大逆不道,本侯为国除逆,何来不义”
一句“为国除逆,何来不义”,把高顺彻底的给堵了回去,堵到他哑口无言。
尽管他知道,吕布将要做的事,纯粹是出于私心,但只要打上“为国除逆”这四个字,就拥有了大义。
谁让袁术这蠢货,非要称帝。
敢称帝,就是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高顺沉默下来,无话可说。
“禀报主公,袁术的车驾已入辕门,正往大帐这边来。”帐外响起亲兵的叫声。
大帐中,气氛即刻肃然起来
吕布深吸一口气,腾的站了起来,手提着方天画戟,大步流星的步向帐外。
陈宫和高顺等文武将官,不敢迟疑,也都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