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压着马路,感受着来自这个城市独具一格的人间烟火气。
回到家中,两人一前一后地洗漱完成,温肆野一如既往揽着顾清梨坐到客厅沙发,找了一部喜剧电影,好让她放松心情,今夜有个好眠。
一切都结束后,各自回了房间,顾清梨拿着钥匙打开上着锁的抽屉,吃过前两日开的药后躺到床上,她想着她是不是需要改变了,她这样是不是真的很不正常。
这一晚,她睡的极不踏实,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都是之前发生过的种种,铺天盖地的谩骂,暗淡无光的一个个夜晚。
翌日清晨。
没什么睡意的顾清梨早早起床做好两人份的早餐,等着温肆野。
饱餐过后,没什么情绪的顾清梨提出回自己家一趟,温肆野要陪着她,被她拒绝了。
回到家,顾清梨进到自己的画室,看着跟温肆野在一起后的画作,提起笔,心事重重的她指尖颤抖,始终落不下一笔一划。
片刻过后,她烦躁地扔下手中的画笔,拨通了傅学祈的电话,她知道她又犯病了,跟以往一样,只要周围有风吹草动,她就能不由自主的无限放大,她控制不了。
电话接通,“喂,清梨”。
“学祈哥,我好像又犯病了,我该怎么办?”电话这头的顾清梨声音哽咽地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现在在哪儿呢?”傅学祈也有片刻的慌乱,不知道这个几天前还大有好转的女孩怎么突然之间如此伤心难过。
“学祈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清梨声音破碎,语无伦次地开口,拼命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脑海中有两道声音在反复拉扯,一个声音说着她很棒很好,有很多人在关心她爱她,一道声音又在说着像她这样的人活着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清梨,你听着,深呼吸,冷静,记住哪都不要去我现在马上来你家。”傅学祈立马放下手头的工作往顾清梨家赶。
结束通话后的顾清梨眼神呆滞无光,不由自主地拿起桌上的美工刀,伸出手臂在上面划了一道,痛感袭来,她却病态地觉得自己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鲜红的血液立马渗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跟白皙无瑕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疼痛让她的脑子有了片刻的清醒,拿过纸巾包裹住伤口,她总是控制不住这种在其他人看来不正常行为。
是的,她一直都有自虐的做法。
她不想温肆野知道真相,不愿意那个翩翩少年被她染上一抹黑,阴暗的是她一人就够了,她希望他永远活在阳光之下。
血止住了。
门铃声响起,是傅学祈到了,顾清梨打开门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他一眼就看到顾清梨新鲜的伤口。
“清梨,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又要伤害自己?”傅学祈语气略微严肃,带着一丝不认同。
“学祈哥,我没事儿了,不疼的,伤口不是很深,我只是轻轻地一划。”顾清梨把手臂往后藏了藏,压根逃不过傅学祈的双眼。
“清梨,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突然发病了?接到你的电话属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傅学祈想帮她,放低了语气轻声开口。
“我觉得我很差劲,看到陌生人我都发都害怕,也不敢跟他们说话,跟其他人在一块儿我就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我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不正常吧。”顾清梨开口出声,说出了自己的痛苦根源。
“清梨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你觉得其他人都是正常人,那你换个角度想想,他们可能只是把不正常的想法放在了心里,他们有的人或许满腹阴谋诡计想着算计别人,或许只是内心阴暗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也或许有的人是嫉妒心作祟,别人比自己优秀就想尽办法的在言语和行动上打压对方,你看这就是人性,这样你还会觉得自己不好吗?我觉得你很好,这些毛病你都没有,你只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傅学祈说道。
“可是正常人谁会拿刀往自己手上割?这不是一个疯子的行为吗?”顾清梨还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