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现代社会,患者再怎么愤世嫉俗,到底轻易伤不了医生的性命。
古代便说不准了,此人权势在握,一个不爽当场翻脸拉她陪葬,怕是无处伸冤哪。
岂料对方并无动怒迹象,只是沉了几分眸色而已。
生于医学世家,她打小见过许许多多上门求助的绝症病人。
被告知生命有期限时,大部分会崩溃嚎哭,性格再坚强,多少也该露出些许不堪负荷的灰败神色。
像面前这位一样镇定自若的,甚是鲜见。
她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晃了晃:“心理承受力不错。”
容漓深深地看了眼女子,对于这句夸奖不置可否,又取出锭金元宝搁在桌案上,语气冰冷的说道:“方才的话,烂在肚子里,否则……”
“明白。”姜念卿应得果断,“封口费嘛,放心,本姑娘的嘴巴最严了,何况我能跟谁说去。”
掂了掂手里的小金块,心底不免泛起嘀咕。
按理说,事已至此,对方不是应该开始威逼利诱了吗?
怎么,难道认为她一介女流,只会诊断,无能医治?
也太小瞧人了吧,哼,活该命危!
虽然打心眼里不想蹚浑水,但被轻视的滋味仍令她十分不舒坦。
该谈的谈完了,本就不算热络的气氛更显淡漠。
两人均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姜念卿瞥了眼正慢条斯理整理衣物的男人,后知后觉出一丢丢尴尬,刚打算要求回到后面那辆马车里,车厢猛地上下一个颠簸。
“啊!”
她惊呼一声,身不由己的往前扑去,当即下意识抓住触手可及的东西,只听嘶——
帛锦裂开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