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声音乏乏地说:“司令还有闲工夫见我呀。”
老黑连推带搡,把黄兴拥进院子。
抓过手壶,为黄兴浇水洗脸。嘴里嚷嚷着,让人给黄兴来快盛饭。
这里,要给你交代一下。*洗脸不用盆,而是用手壶浇着洗。认为这样干净卫生,不用重复水。
黄兴在新疆时,就接触过回民。对此,并不陌生,只是不太习惯而已。
早饭是一碗羊肉粉汤,一盘油香,一盘拌半皮牙子(洋葱)。
老黑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自己和马司令的交情。
说从前,他是马司令的警卫,曾经救过马司令的命。
自去年成立了骑兵营,马司令觉得交给别人不放心。因为,筹备骑兵营,可花了他不少的钱。
思前想后,还是让老黑统领了骑兵营。而且,骑兵营又归马司令直接指挥。
所以,虽说老黑是个营长,可在马司令面前,比一般团长都牛。
马司令,是个细高个,白净脸的中年汉子。
那张和蔼的面孔后面,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让人不敢和他敞心。
两人虚套一阵,马司令,用深邃而又狡黠的目光,瞅着黄兴,说:“听老黑说,你是从新疆过来的?”
黄兴,冲他微微的点头称是。
马司令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接着问道:“那边的局势咋样?”
见黄兴一脸茫然的瞅着自己。
便自嘲般的笑笑,说:“你就随便说说那里的情况吧。比如,社会治安啦,有没有打仗啦。没事,就当闲谝。”
黄兴微微地松了口气,说:“也是到处乱哄哄的不安稳,北疆闹土匪,南疆又有和加尼牙孜的农民军闹腾,也是天天在打仗。”
马司令沉吟了一会,说:“苏联老毛子有啥动静?”
黄兴略微迟疑了一下,说:“听说老毛子,一会支持政府评叛,一会又给农民军提供枪支弹药,我也搞不大明白。”
马司令,阴阴地笑了笑,像是自语般地说:“老毛子,就是个*。早就在谋划新疆那块肥肉哩。”
见黄兴木然地笑着,便话锋一转,说:“听老黑说,你身手不错。这回多亏你救咧他,我要好好地答谢你哩。”
黄兴倒有些腼腆地,冲他微微一笑,说:“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马司令冲黄兴狡猾地一笑,像是自语般地说:“可惜,让那个贼娃子给跑咧。当时逮住,或打死狗日的,才解恨哩。”
见黄兴面有难色,便笑着说:“当然咧,这不怪你,当时你也弄不清,他是个坏怂。”
说着,牙根恨恨地咬了一下,道:“马仲英狗日的碎怂,这些年,可把老子给折腾扎咧。这回,非把他撵出甘肃不可。”
说着,马司令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精神一振,说:“老黑是我的兄弟,你救了老黑的命,就是我马家的恩人。别再走咧,留下跟我干吧,亏不了你。”
黄兴冲他,歉意地笑了笑,说:“我离家四年了,这趟回去,一来看看家兄,二来还有些事情需要打理。”
马司令的眼中,突然电光一闪。伸起脖子问道:“那你咋就到新疆哩?”
黄兴轻叹一口气,说:“当年押镖,从兰州到迪化。不想,在新疆境内遭土匪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