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他们才进院,就见娜塔莎扭着腰,步履艰涩的从屋里走出。边理着金色瀑布般的秀发,边冲虎子眼神怨怨的瞅着说:“你们出去玩也不啃一声,我都快闷死了。”
未等虎子开口,娟子温婉一笑说:“你不是腰还没好利落么?要多休息,少走路。”
娜塔莎略显不服的样子,拧身走了两步,嘟噜着嘴说:“您看,我能行。”
淑珍明白娜塔莎的心思,便冲她暖暖一笑说:“下次吧,下次一定带你一起去。”说着,目光幽幽的瞅了虎子一眼。
虎子见女人们扯上了,便借机默默的朝自己屋子走去。哪成想,刚走两步娜塔莎就扭身追来,略带娇气的嘟囔道:“我还有问题要请教你。”说着,便跟着虎子进了门。
见兰花冲娜塔莎的背影努了努嘴,神情恹恹的进了自己屋,娟子无奈的撇嘴一笑,冲淑珍做个怪脸,便一同进了正屋。
祥子进门,见两个女人在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便咧嘴嘿嘿一笑说:“又在编排谁哩,看你俩鬼鬼祟祟的样子。”
娟子故作不悦的嘟囔道:“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的事,好端端的,硬是弄回个洋妞来。”
祥子微愣了一下,继而狐疑的笑道:“洋妞咋咧?在家不是住的挺好么?咋惹你俩个不高兴咧?”
淑珍鼻子冷哼一声说:“人家黏上虎子咧,你那个傻小子还不知咋应付哩。真是的,咋就不让人安生哩。”
祥子听了嘿嘿一笑说:“你们想多了把?他两个才认识几天么。我看虎子对王燕那丫头上心得很么,不会就当陈世美吧。”
淑珍吃吃一笑说:“我看够呛,就看虎子能不能抵住那股洋骚劲咧。”
祥子呵呵一笑,满脸不在乎的说:“你还别说,娜塔莎长得就是招人看,像是从画里走出的一样。”说着,还神情惬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娟子听说,一脸冷色道:“男人就这德性,见着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咧。要不,赶明儿给你也弄回个洋婆子,让你也粘粘洋荤。”说着,还目光黏黏的瞪了祥子一眼。
见淑珍抿嘴笑,祥子嘿嘿一笑道:“说娃哩,咋就扯到我身上哩。要真弄回个洋婆子,还不让你俩个当成尤二姐给弄死啊。”
见祥子一脸委屈无奈的样子,娟子噗嗤一笑说:“啥时候还把尤二姐的事情给整明白咧?我两个整天跟着你的沟子,鞍前马后的苦。风餐露宿的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哪比得上人家王熙凤显摆风光哩。”
祥子嘻嘻一笑说:“是你俩个放下舒坦日子不过,硬要跟着受罪么,我也拿你两个没办法。”
淑珍逮住话题嚷道:“尽说没良心的话,就你手下那些怂人,关键时候那个能顶事哩,还不得我两个替你分忧。要是你有个一差二错的,可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咋办哩。”说着,目光软软的白了祥子一眼。
未等祥子开口,娟子轻叹一声说:“闲话少扯,反正我不想让虎子娶个洋婆子。风骚显摆不说,白光光的腿整天露在外头,也不嫌臊得慌。”
祥子软软一笑说,国度不同么,洋人就是那么个打扮,看惯就顺眼咧。”说着,倪眼瞅着娟子,目光狡黠的小声道:“要不,你给她整身咱乡下女人的衣服?”
娟子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略微忍了忍冲淑珍诡秘一笑说:“还说哩,昨儿下午,我见娜塔莎的白裙子身后有个手印,像是虎子留下的。就找出兰花的一身蓝底碎花的短襟褂子让她换上。可没把我和淑珍给笑死,看着怪怪的不说,就她那两个白面馍馍似的*就没法拾掇。撑得系不住纽扣不说,走路还像是藏着两个猪嘴似的,晃得让人担悬(担心)。”说着,两个女人已经笑倒在了炕上。
娜塔莎并没有像他们相像的那样,缠住虎子直白的进攻。而是显出一副关切的样子,询问了虎子明天的赛事。继而,神情略显悲痛的说:“我有个哥哥,从前也是拳击运动员,还曾经得过全国冠军。”
娜塔莎说着,像是回忆般的轻叹口气,接着道:“后来,德国人打过来了。军队死伤无数,就连十五岁以上的孩子和四十岁以下的妇女都扛起抢参加了战斗。我哥放弃去国外的比赛,毅然参加了苏联红军。在对德国人的反击战中屡立战功,军衔升到了上尉。本来计划年底就要和心爱的姑娘结婚,但在攻打柏林时不幸牺牲了。”
见娜塔莎显出伤楚的样子,虎子轻叹口气说:“战争留给人们的灾难真是没法说,你也不用太难过。以后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说着,目光软软的瞅了娜塔莎一眼。
娜塔莎的身子像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神情变得惊喜而又安然的样子说:“真的吗?以后我可以把这里当成家?”
虎子被娜塔莎热切的目光给灼了一下眼,神情恍然的垂下头说:“我是说,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娜塔莎目光水水的瞅着虎子,坐在炕沿的身子微微扭动了一下,两条修长的白腿被轻薄的裙摆半隐着,一双白色的坡跟皮鞋,努力与洁白的脚面争比着颜色。
静默了片刻,娜塔莎略显伤感的长吁口气,声音低弱的说:“多想出生在这个院子,看着你有两位妈妈疼爱,真是让人羡慕的有些嫉妒。”
虎子见娜塔莎一脸忧郁的样子,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认她们做干妈呀?苏联人有认干妈的么?”
娜塔莎凄然一笑,优雅的耸耸肩,又给了虎子一个否定的眼神。
虎子轻松一笑说:“等你腰好咧,让我两个妈收你做干女儿。我也跟着沾点洋气。”说着,欣喜的瞅了娜塔莎一眼。
娜塔莎欢喜的笑着点点头,从炕上猛然站起身,却踉跄的冲前两步差点扑倒。幸亏虎子眼明手快,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娜塔莎。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虎子再次热血沸腾的不知所措。
原来,娜塔莎在伏身之际,两坨躁动不安的白肉,竟然晃晃悠悠的几乎滚出了裙外。虎子屏住呼吸,强扭过僵硬的脖子,将娜塔莎扶坐在炕沿。还没来得及抽手,就见门开处兰花目光愣愣的站在那里。
虎子慌忙站起身,面色尴尬而又委屈的恹恹道:“你咋来咧?大回来了么?”
兰花目光幽怨的白了虎子一眼,声音冷冷的说:“你还能惦记着大么?要是我不来,你们怕是要熬到天亮哩。”
虎子讪笑着摇了摇头,一脸不自在的说:“这不?娜塔莎刚说要回屋,腰疼得就差点儿扑倒。”
兰花目光幽幽的瞅了娜塔莎一眼,声音不冷不热的说:“不是好些咧么?咋又让人扶哩?”
娜塔莎面显尴尬的耸耸肩,声音弱弱的说:“可能是坐的太久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刚才就是没站稳。要不是虎子哥扶我一把,这会可能要鼻子流血了。”
见娜塔莎一脸单纯无辜的样子,兰花微微一笑说:“你的腰不能坐太久,回去睡觉吧。”
说着,便搀扶着娜塔莎下炕,同时不忘微嗔的白虎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