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侧过脸来,看看刘平:“为什么这么说?”
刘平道:“罗镇长,刚才应酬的时候,人太多,所以我不好和你说。我之前听说,黄立克去梅滩村,对村级班子进行民主测评,包括对陆轩这个家伙。我就给黄立克打了电话,问他测评出来的情况如何?黄立克说‘还不错’。
我就对黄立克说,‘黄委员,陆轩这个人,为人和工作真的都不行。罗镇长和我都对陆轩非常不认可。你这个测评,也应该给他不称职!’可黄立克怎么说,你知道吗?他说,‘刘委员啊,这个事情我不能作假啊!卿书记亲自交代,这次的测评必须实事求是,不能有丝毫作假的行为!不然要找我的麻烦!’他这等于是拒绝了我的要求!”
罗刚点了点头说:“黄立克这个人,就是棵骑墙草!以前季顺丰在的时候,他就围着季顺丰;后来,季顺丰走了,大家都传我会当书记,他就围着我转!没想到,卿飞虹来了之后,他又去围着卿飞虹了!所以,在我眼里,黄立克远远没有刘平你可以信任!”
罗刚所说的季顺丰,就是桥码镇的上一任党委书记,目前已经调任区民政局担任党组书记、局长了。
刘平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罗镇长,你信任我没错的,我对你忠心耿耿,不会有贰心!现在的问题是,黄立克不配合我们,一定要给陆轩评‘称职’,陆轩不走,盼盼就来不了啊!”罗刚望向车窗之外,城市上空依稀可见一枚冷月,似乎就是高挂在盼盼所在的方向。盼盼的事情,肯定得解决,否则盼盼肯定不依,容易出事。
罗刚说:“盼盼这个事,肯定得办。但是,我了解卿飞虹这个女人,在陆轩考核的事情上,她肯定是要和我们对着干了。她就是想要通过这个事情,在镇上立威!”刘平说:“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给陆轩‘称职’?”
“明天下午,不是通知了开镇党委班子会议吗?到时候再看看情况。”罗刚哼了一声道,“卿飞虹这个女人,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昨天,周立潮特意来看卿飞虹,这就暴露出周立潮和卿飞虹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干净的!”
“罗镇,你说得太对了!”刘平说,“周立潮来镇上,虽然给卿飞虹站了台,但他一定也没想到,这也暴露出了他与卿飞虹‘一张床’上的关系!”罗刚说的是‘不干净’的关系,可到了刘平嘴里,就直接变成了“一张床”上的关系!
罗刚也不纠正他,就说:“所以,我们不要太着急。先稳住阵脚,到时候,一旦让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软肋,要让卿飞虹听我们的,恐怕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刘平嘴巴咧得更开了:“还是罗镇长有办法!我听罗镇长的,最近一定稳住阵脚。”
罗刚道:“没错,一边走,一边寻找机会,到时候给卿飞虹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是我们要达到的效果!”
刘平道:“那时候,盼盼也就能过来了!”
罗刚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次日,也就是周六下午,镇党委班子成员齐聚会议室,一共11人。
分别是镇党委书记卿飞虹,镇党委副书记、镇长罗刚,镇党委副书记陈龙海,镇党委委员、政法书记徐文才,镇党委委员、工业副镇长赵航,镇党委委员、农业副镇长林天柱,镇党委委员、宣传委员刘平,镇党委委员、组织委员、统战委员黄立克,镇党委委员、纪委书记孙立英,镇党委委员、人武部长杨朝阳,镇党委委员、派出所所长石戈。
党政办的人,负责搞服务、记录。相关镇内设办公室的负责人,在各自办公室等着,轮到他们汇报之前,会通知他们上来。
毕竟临近年底,天气寒冷,会议室内打着空调。但是,这11名班子成员中,大部分是大老爷们,先到的已经在吧嗒吧嗒吞云吐雾。打着空调抽烟,让会议室内的空气,烟雾腾腾,浑浊呛人。
抽烟的人,感受不到,对不抽烟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卿飞虹走入会议室的时候,连呛了两声,正在抽烟的党委委员,有的笑起来。
镇党委委员、政法书记徐文才是老资格了,看着卿飞虹咳嗽,就笑起来,说:“卿书记,你一个小姑娘,到我们这样的镇上,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打交道,不适应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