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七娘满脸都是愉快的笑意:“小茹姑娘,不知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
“那……早饭可吃了?”
刚吃了殷七娘的鸽子肉,唐茹蜜还真不知道那算不算早饭。
殷七娘并没有因为唐茹蜜的冷淡而扫兴,她半掩着秀口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闻着屋里这味儿,还以为小茹姑娘因为太饿而把昨天救回来的少侠给烤了吃了呢。”她边说着,边做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来:“要是天歌少爷知道小茹姑娘在我这儿饿坏了,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
“劳您费心了,屋子里自然是药的味道,哪里来的什么烧烤?”唐茹蜜不想和殷七娘再多费口舌,冷冷地道,“早饭已经吃过,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进屋了。”
说完这话,唐茹蜜转身就要进屋。
殷七娘见唐茹蜜已不吃她这一套,便连忙道:“我来找姑娘,当然是有要紧的事。”
唐茹蜜这才转过身来问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殷七娘笑着道:“前些天姑娘的行李首饰都被那可恨的王二输在了我们烟和坊,我想着这些东西理应是要还给小茹姑娘的。”
“哟,今儿这个风向我怎么摸不透了?”唐茹蜜见殷七娘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想起前几天她的另一副嘴脸,忍不住挖苦道,“我可记得七娘说过,输在烟和坊的钱可是不论来路的。今儿怎么又想起来还给我了?”
殷七娘闻言,还是面不改色:“普通的来路,自然是不论的。但是小茹姑娘,您这来路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唐茹蜜没有料到殷七娘拍人马屁的功夫实在太高,虽然心存芥蒂,但还是忍不住受用起来。
——侯府大小姐的身份,是开玩笑的吗?
动于心,自然就会形于色。
这细微的变化当然已被殷七娘看在眼里。她稍稍凑近唐茹蜜,压低了声音道:“像姑娘这样的身份,若是身上没有点钱财。到头来还要替人赶车受苦,我虽未亲见,听着也很心疼呢!”
她故意把“替人赶车”这四个字说得特别重,说完之后竟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唐茹蜜本来美滋滋的,可听了这话,咬着牙心里直恨:“云天歌这个杀千刀的,居然把自己赶车赚钱的糗事都告诉了殷七娘!”转念一想:“不对,他什么时候和殷七娘说的,难道昨晚还去殷七娘房间了?”
越想越离谱,越想越荒唐,就差脑补云天歌和殷七娘床榻缠绵的风流事。
人之一念,动于心而形于色。
唐茹蜜胸中醋海翻腾,脸上自然已是红一阵黑一阵!
“你们两个人……你们……”唐茹蜜气急败坏,就差把“狗男女”三个字说出口。
殷七娘见状,竟安慰道:“我和天歌少爷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他有事远出,昨晚特意过来嘱咐我,要我好生照顾你呢。”
“你……你……”
唐茹蜜越想越气,可就是无从发作。
大小姐在侯府的时候都是众人捧着,哪里有和人斗嘴的机会?
所以现在面对殷七娘这张犀利的嘴,大小姐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憋了半天,本想着撂下什么狠话,没想到说出口竟变成了:“好……好,带我去拿东西!”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行李珠宝什么的还是该拿回来的。且不说有了这些确实能免去不少苦头,关键是,行李之中还有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