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了!”
说这话的人不是唐茹蜜,唐茹蜜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说话的人竟是殷七娘。
殷七娘缓缓走来,朝树上的男子行了个礼道:“这位姑娘今天早晨还跟我大言不惭,说她是关外侯府里的大小姐,结果刚才侯爷当面告诉我,侯府小姐近日正忙着择婿呢。言公子你说,这谎话说得是不是太没有水准了。”
“哦,原来这小姑娘哭鼻子是因为说谎被揭穿了呀。”
这声音是从唐茹蜜身后传来的。
唐茹蜜还没来得及反驳,那位姓言的男子已站在她和殷七娘的身后。唐茹蜜不知道这人是何时下来的,只不过他身法之快,怕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刚才这位言公子在树上,唐茹蜜只看到他的一身白衣。等现在言公子站在面前,她发现这位公子竟带着一个脸谱面具。说是脸谱那简直是给这面具贴金,实际上这么面具也就是一个盖子用墨汁在上面画了一个三岁孩子都能够画出来的笑脸。
修长健硕的身材,翩翩如流云的白衣,再加上他那出神入化的轻功身法。这一切与他脸上带着的这个面具太不搭了。
唐茹蜜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身材修长、风度翩翩的公子,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个滑稽的面具?
——难道是他的脸有问题?
——毁容了?
这是唐茹蜜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若真的是这样,直接问人家为什么要戴面具,那岂不是很不礼貌?
正在迟疑之间,殷七娘竟朝那姓言的男子道了个万福:“看公子的脸色,今日心情必是不错的。”
脸色?
这姓言的明明带着个四不像的面具,殷七娘居然说脸色。她能看到个鬼的脸色,分明就是在说鬼话。
听了这话,唐茹蜜真的要笑死。可是一想起殷七娘阴险的内心,唐茹蜜就笑不出来了。
言公子哈哈大笑道:“在这烟和坊中,有七娘的殷勤照顾,我的心情焉能不好?”
人说鬼话,自然是说给鬼听的。这位姓言的公子,看样子还真的像个鬼。殷七娘胡言乱语,他倒接得相当自然。说完这一句,他又转向唐茹蜜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她呀……”殷七娘走到唐茹蜜身边,笑着道,“她和公子一样,也是我们烟和坊的贵客。”
听了这话,唐茹蜜冷冷一笑:“贵客?我还没见过如此的待客之道!”
殷七娘神色不变:“贵客也分很多种的。比如姑娘你,就是那种尊贵到不能随便乱跑的客人。”
“哈哈哈……妙哉,妙哉!”那言公子竟鼓起掌来,“如此尊贵的客人要是走丢了,七娘恐怕要被张大爷打屁股了。”
殷七娘故作羞态,将手在言公子的肩头一拍,道一声:“讨厌!”
听到这一声“讨厌”,唐茹蜜简直快要吐了。没有想到,这言公子和殷七娘竟也是一丘之貉。要是再由着这两人说下去,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呢。唐茹蜜心里一厌恶,已不自觉咳出声来。
见唐茹蜜意兴阑珊,那位言公子这才走上前来,微作一揖道:“在下言无忌。”
言无忌,这倒是个有趣的名字,童言无忌,言无所忌……
俗话说得好,人如其名。
听到了这位荒唐公子的名字,唐茹蜜对他的反感竟不觉减轻了不少。他叫言无忌,所以说话时多多少少总没什么遮拦。也或者,他的父母知道他口无遮拦的毛病,所以才起名言无忌。
想到这里,唐茹蜜竟觉得有趣起来。
唐茹蜜故意道:“言无忌公子,你何时见过行动不能自如的贵客?”
言无忌道:“此时。”
唐茹蜜说不出话来了。
“她这明明就是绑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