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目送着陈封、以及他脚边的那只比格犬消失在电梯中。
温斯顿像是失去了主心骨的硅胶娃娃一样,一下子靠坐在了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
他那苍老的手掌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掏出手帕,将额头的汗水擦拭干净。
深色西装之下的白色衬衫,更是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片。
压力,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庞大压力。
那压力胜过落魄之时来自家人的否定;胜过卑微之际面对上司的讽刺;胜过他曾从圆桌所感受过的所有。
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活人,被人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强行压缩成一颗台球大小后。
温斯顿便清楚,他前半生所追求的权势、地位,在这个男人所拥有的绝对力量面前就是玩具。
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让他明白,弱者面对强者的时候,应该保持尽可能的尊重。
是以,当陈封拿出那枚金币来按照大陆酒店的规则换取服务的时候。
即便那枚金币实际上并不足以购买塔拉索夫家族的消息,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以一次服务的名义将信息交到了陈封手里。
当一個强者可以在秩序内进行交谈的时候,最好就将事情在秩序内解决了,温斯顿深切的明白这个道理。
至于那死去的两个保镖,温斯顿所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的薪水和死亡抚恤金如常打到他们的那张银行卡里。
酒吧,随着陈封的离去,那被压抑到极致的呼吸像是松开了的闸阀一样,各种各样的喘息声开始接连响起,揭示出它们主人内心的不安和忐忑。
“那个家伙,他走了吗?”
“应,应该吧…希望他不要再回来了。”
“怪物!他就是个怪物!人类怎么可能做到那种事情!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你疯了吗?你想死吗?你想死不要拉上我!”
“fuck!快,按住这个疯子,让他闭上嘴巴!”
……
“真是个聪明人。”
电梯内,陈封嘴角的微笑渐渐淡去。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黑球,球体转动之间,收束的生物力场将本就已经压缩到极点的物质进一步的开始压缩,最终被压缩成微不可查的一点纳入戒指之中。
在某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看看那被压缩成台球大小的高温物质被释放出来到底能造成多大的破坏。
如果温斯顿没有喊住他,亦或者在过程中试图讨价还价,他就会将那颗黑球留在那里。
在他离开酒吧,在那颗黑球彻底消失在他的感知之后,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就会展开。
可惜,温斯顿很聪明,也很惜命。
走出电梯,路过前台。
陈封微笑着向卡戎点头示意,而后目光从大堂内的一个身上带着淡淡血腥气味的亚裔人身上划过,走出酒店向塔拉索夫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行动有些慢啊,足足一天才找到大陆酒店,是已经到别的地方去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