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连连挨打可不是她邵氏的个性,也得让那丫头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给我眼睛放亮点!
……
大半夜的,谢玉渊似乎并不吃惊谢二爷的大驾光临。
因为上辈子谢二爷也来过,为的是她冲撞了谢玉湄几句。
那一回自己跪在地上听了半个时辰的训斥,直到谢二爷唾沫星子都喷完了,才被允许站起来。
那回过后,自己在谢府行事越发的小心翼翼,不肯多说一句话,不愿多走一步路,生怕得罪了谁。
可结果……还不是惨死。
所以,这一世她一不跪,二不低头,只拿眼睛冷冷看着面前愤怒的男子。
“父亲大人让我跪,女儿不得不跪,但跪也得有个说法,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谢二爷气得倒仰,“你私自挑选下人,还逼着太太给你安置小厨房,还说没有做错?”
谢玉渊淡淡一笑道:“听大伯母说,姨娘房里的下人,可都是她一个个亲自挑选的。长得漂亮的,不要;长得狐媚的,撵出去;我娘是个疯的,女儿不懂规矩,跟着姨娘学,难道有错吗?”
“你……”
谢二爷被气得差点七窍流血,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玉渊目光一冷,“小厨房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娘这些年在孙家庄身体亏空很多,女儿心疼,想私下给娘补一补,这孝心难道也有错?”
说着,便滚珠般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我和娘从前连顿饱饭都没有,饿怕了,这会好不容易被父亲大人接回来,想多吃几口吃食,也错了吗?父亲大人若是要连这个都责怪,那还不如把我们娘俩再送回庄上。”
谢二爷能说什么?
谢二爷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灰溜溜的离开了青草堂,去了福寿堂。和老爷、太太一通商量后,命管家明儿一早就给青草堂支个小厨房,银子从公中走。
京中的旨意还没有来,万一来了,这丫头在传旨的人面前说他们娘俩吃不饱,穿不暖,府上不给支小厨房……
那谢家就真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倒不如先把人的嘴堵住了嘴,一切等京中的旨意来了再说。
谢二爷走出福寿堂,想着自己这一趟,不仅没教训成那丫头,反而还把小厨房的事情给她办好了,心里觉得愧对邵氏。
思来想去,谢二爷避风头为上策,脚步一拐,去了许姨娘那里过夜。
这头,邵姨娘左等男人不来,右等男人不来,派人去一打听,正好打听到许姨娘房里人出来要热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当下摔了一整套名贵的宋窑瓷碗。
价值数百两的瓷碗,短短片刻就成了满地碎片,绿柳居上上下下噤若寒蝉,无人敢张口劝说。
邵氏在二爷跟前温良贤惠,柔情似水,只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才熟悉她真正的脾气。
一旦发起火来,少不得迁怒身边的下人。
李嬷嬷的暗暗叫苦,战战兢兢上前,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一不小心,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了,迅速涌出血珠。
邵氏却只当没有看见似的,李嬷嬷的暗暗叹了口气,这日子可真越发的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