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则开心的差点晕过去,真的是祖宗保佑啊,儿子成了探花,这可是谢家从来没有过的荣光!
谢老爷当即命人开了祠堂,点了香火,叩拜祖先!
这边刚拜完,那边知府大人带着贺礼亲自上门祝贺。知府大人一出动,扬州府官场闻风而动,纷纷往谢府来讨杯喜酒喝喝。
开玩笑,谢府一下子两个人中了榜,以后前程简直就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啊!
谢老爷活了大半辈子,腰板从来没有挺得这么直过,脸上也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像坐在了棉花上,恨不得把三儿子的娘从棺材里挖出来,亲上两口才好,哪还管自己枕边的女人是个什么想法。
顾氏听到消息也是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儿子为了这场考试,已经有三年多没回家了,二十一岁的“高龄”,硬是连个家都没有成,身边只有几个丫鬟服侍着,这下好了,苦尽甘来。
虽然比不上他家小叔叔中了探花那么有出息,但好歹也是榜上有名,知足了,知足了!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女婿余淮这一回也入京考试了,结果却是名落孙山,哎,这小子怎么就不能争点气呢!
大房夫妻喜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抱在一起,哭一阵,笑一阵;笑一阵,再哭一阵,
罗妈妈把这些消息一字不落地说给谢玉渊听,说完,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下好了,三爷中了探花,小姐在这府里又多了一层依靠。”
谢玉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没说话。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辈子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更何况三叔那个性子,一点都不八面玲珑,官场谄上欺下,溜须拍马这一套,做不来;内宅里的明争暗斗,不屑做。他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罗妈妈见小姐脸上半点兴奋都没有,脸色有些讪讪的。
这三年来,小姐接手玉灵阁的生意,在江亭手把手的调教下,越发的成熟稳重起来,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自己这个老奴也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谢玉渊放下医书,想了想,道:“妈妈,谢家怕是要入京了,一会你到玉灵阁传个信。”
罗妈妈惊了一跳,“小姐,你的意思是……”
谢玉渊轻声道:“三叔,大哥都有喜事,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们不会放任青草堂留在扬州。”
“小姐这么笃定?”
罗妈妈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京城啊,那可是她既朝思暮想,又恨之入骨的地方。
谢玉渊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正像你说的,三叔最感激的人应该是我,就算谢府别的人不同意,他都会请我入京。三叔如今说的话,谢府人谁敢小瞧。”
“那玉灵阁怎么办?”罗妈妈反过来握住小姐的手,如今已经五月的天了,小姐的手还是冰凉彻骨,
“妈妈,等消息定了,我再和江亭商量。”
谢玉渊抽出手,走到窗前。
窗外绿树成荫,阳光满院,空气里微微透着湿润,不知道京城的春天,是不是也如江南这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