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走到李锦夜身边,神情更加柔和,“成婚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十七皇叔。”
“我也许久没去了!”李锦夜握住她的手,“走,咱们给十七皇叔磕个头去!”
“李锦夜,你给我等下!”张虚怀突然叫住他,“李公公,你进去服侍你主子吧。”
李公公行完礼,抹了把老泪,恭着身子进了寝殿。
张虚怀等他走远,这才压低声音道:“太医院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派人去给十七老王爷请诊,奇怪的是,十七老王爷的脉相从来落不到我的案头上,听说是直接呈给皇帝看,我打听过,这事很有些年头了。要不是那老东西提醒,我差点都给忘了。”
李锦夜与玉渊对视一眼,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玉渊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从孙家庄归京后,皇帝见我的第一面,就让我常替他去瞧瞧十七皇叔,正因为如此,我才常去。”
玉渊脑海深处乱糟糟的,似乎充斥了无数念头,又全是茫茫空白。
老皇帝为什么让李锦夜去看十七老皇爷?
李公公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他是不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耳边,抬眼,是李锦夜漆黑的目光,“阿渊,我们走!”
……
偌大的四九城里,除了皇宫外,还有一处地方戒备森严,不仅平常普通百姓不得靠近,连五城兵马司巡逻,也要避开这一处地方。
玉渊头一回来,从马车上被李锦夜扶下来的时候,感叹道:“若你不带我来,还真不知道四九城里有这么一处雅致的地方。”
李锦夜指了指前面一座红瓦白墙的房子,“平王就住在那里,自前朝以来,这里便是困禁那些罪大恶极,却又舍不得杀,或者不能杀的皇子皇孙。”
玉渊拧眉:“十七老王爷犯了什么罪?”
“无罪,听说是先帝极为讨厌这个儿子,这才把人禁了,父皇原本想将他放出来,念着先帝的懿旨,才没敢,所以命我常去看看。”
“不对啊!”
玉渊眼中闪动着某种疑虑,“先帝对高家素来欣赏,还把高家的女儿赐给他,也没见他念着先帝的懿旨,对高家格外开恩啊?”
李锦夜呼吸一乱,压低了声道:“一会见了人,问问便知道了!”
玉渊轻叹一声:“但愿他能给咱们答案。”
……
守卫的禁军一看是安亲王,立刻放行。
深沉的朱色大门缓缓而开,一股萧瑟之气扑面而来。
两人穿过幽幽暗暗,落叶缤纷的院子,径直往里。越往里,落叶越多,玉渊不由拉紧了李锦夜的手。
“怎的也没个人打扫?”
李锦夜将她搂进怀中,低声道:“他素来不喜欢人多,身边只留几个服侍他的老人。”
这时,一素袍老妇人闻讯迎上来,“王爷来了,快快请,老王爷等你多时了。”
玉渊没由来的心中一惊,背后渗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