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十七老王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皇子中我最小,那年满二十,文不文,武不武,只一身皮囊还算拿得出手,先生总说我资质尚可,心中杂念太多,成不了大器……”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带着一丝迷离,然而仅仅一瞬,便又醒过来。
“扯远了……都说前朝连着后宫,叶家得宠,叶皇后底气更足,接着又生下一位公主,高贵妃却好几年,肚子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两年,叶皇后又有身孕。”
李锦夜和玉渊听到这里,面色同时阴郁下来,叶皇后一子一女,这一胎怕是要出什么事。
“怀胎十月,顺利产下一男胎,可惜没活多久,便夭折了。”
“因何夭折?”
十七老王爷凝视着高玉渊,一字一句道:“据说,是贵妃做的手脚。”
“不可能!”
玉渊蹭的一下站起来,却不想手还在李锦夜的掌中,又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一片,“我高家没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叶皇后有孕,后宫管事大权交于贵妃,贵妃处事不力,宫中大事小事,仍由叶皇后一人操心,以至于孩子不足月,就生了下来。这为一宗罪。”
十七老王爷深吸口气:“百日宴后,孩子高烧不退,后来太医发现婴儿的衣服内里缝进了一些狼毒花的花粉,量不大,但久而久之却足以致命,而这个衣服,是贵妃送的。”
狼毒花?
李锦夜握着玉渊的手一紧,脸色异常苍白,抬头看玉渊,发现她连唇色都是白的!怪不得皇帝要给李锦夜下狼毒花,原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高斌被罚在河床做苦力的事情!”
说到这里,十七老王爷两行浊泪落下,“我先生一辈子是个读书人,一双手只翻过书,连个篮子都不曾提过,却被活活累死。我跪在地上求过四哥,求他放先生一马,他冷冷对我说‘一命还一命,高家欠朕的,还得慢慢还!’”
玉渊内心万剑齐发,刹那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呆呆地看着十七老王爷,只听他又道:“此后一月,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海门前任知府牧知府因贪污而满门抄斩,牧遥处以极刑,剥皮而亡。”
“什么?”
玉渊失声尖叫,大莘十大酷刑之中,剥皮乃第一大酷刑,若非穷凶极恶之徒,不用此刑。
“那牧遥犯了什么法?”
十七老王爷喃喃道:“有情,有欲,有色,有香,有日复一日的贪求,有恐惧忧怖,有妒恨离愁,……我想他此生最大的错,便是喜欢上了高惋。”
他记得很清楚,当消息传来的时候,高朴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双目欲滴出血来,以后,世间再无如琢如磨的有匪君子,只有将恨深藏心中的可怜人。
无他,高朴称呼牧遥为小先生,牧遥常常指点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