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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宜:[………………]
如果江不宜有脸的话,此刻一定比锅底还黑。
江不宜是指望不上这个废物了。
江了劳累了一整日,睡着的也快,江不宜占据了他身子后,匆匆裹了件外衣,便直奔藏书阁而去。
既然他的重生与同心锁有关,那他之所以能被他杀三百回还没死,肯定也与同心锁脱不了干系。
江不宜把藏书阁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才恍然想起,十年前自己早就把它拿走了。
拿走之后,之后……
他踩着屏风想爬窗户,结果碰到了正在泡药浴的常少祖……
常少祖把他错认成了江了,还问他冷不冷,握着他的那双手湿湿的热热的,兰花香中还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后来他把他抱进了怀里,怀里暖呼呼的……
不对!
江不宜拍了自己一巴掌,气恼地想,这是重点吗?他能不能别像个思春少女一样?
江不宜定了定心神,又回想起当时细节。但他当时确实全副心神都被常少祖给勾走了,再加上过去十年,除了当时的感觉,其他都格外模糊。
江不宜琢磨了好些遍,满脑子都是他握住了他的手,直到下台阶时被绊了一下,心里一咯噔,才恍然惊觉。
他手里拿着东西,常少祖是怎么握住他手的?!
他可不就是趁这时候,给他顺走的!
江不宜一想又头疼起来,同心锁在常少祖那儿,他该怎么拿?
常少祖房内。
常少祖脱下外袍,一直拢在宽大袖子里的右手也显露了出来,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浸出片片暗红。
常少祖皱起眉,一圈圈拆下纱布。
生肌丹的效果极好,那贯穿掌心的伤口,这一会儿便愈合了七七八八,粉色的嫩肉自伤处长出,边缘泛着红,与周遭白皙的皮肤还有些差距。
常少祖想了想,还是裁了干净纱布又缠上。
他从未教过江了使用禁术,其他书卷更是没有任何记载,他所能想起来的,唯一提及的一处,是自己前几日写的那张草纸上。
他虽未明确告诉江了,但江了一直很有分寸,从不动他书架上的东西,更不会乱翻。顶多是他写字时,他在一旁磨墨,瞅上两眼。
可他写下这禁术时,江了并不在旁边。毫无疑问,江了偷看了。
至于为何偷看,常少祖便不得而知了。若说是为了偷学禁术,其实是立不住脚的,因为江了起初并不愿意参加比试,更不在意输赢,是常少祖哄着他说会陪他练剑,这才上了心。
常少祖熟练地单手缠好纱布,烧掉换下来的,吹灭了燃着的蜡烛,只在床边留了小小一盏。
他躺上床。
他并不担心江了看了会如何,他担心的是,江不宜有没有看到?
正思索间,常少祖听到了一声极细极小的“咔嚓”,窗户被由外打开,紧接着,响起刻意压低的脚尖落地声。
常少祖睫毛颤了颤,颇有些头疼地想,看来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