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是人新婚夫妇洞房时才铺的,就单说这女子用的玩意儿垫在他屁股底下算什么?退一万步,就算江了要垫,那也该垫在他自己屁股底下……
他这,搞反了罢??
常少祖烦躁地闭上了眼,虞淼天天给他灌输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皱眉闭眼的动作,如同一把冷硬的铁锤,将方才那根小刺刺得更深。江了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垂下眼:“没关系,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我会证明给师尊看的。”
常少祖感到脚踝被攥住,他心里咯噔一声,猛然睁开眼往下,看到他略显阴鸷的眉眼,急忙阻止:“你等等,等等,等等……!!”
常少祖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般大小,牙齿紧咬,脑子里噼里啪啦一声响后,只剩下一片空白。连遭遇雷劫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儿,此刻嫣红的眼尾却泌出了湿润润的泪水。
沙漠中固执而虔诚的朝圣者,为了证明心中的崇高,满腔孤勇,一意孤行,忍着道路干涩,饮血也要往前。
“为师信你清白!”
“师尊嘴上信,心里也信吗?”
常少祖语塞,怎么这么多破事儿啊?
“……信,都信。”
江了望着他,满脸失望痛苦:“您犹豫了……我会拿出证据,让师尊心服口服……”
江了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常少祖脸上硬是被气出了薄红,他下颌肌肉都在打着颤,表情痛到扭曲,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你这个畜生,我要杀……”
“师尊,紧紧,痛痛……”
江了如受伤的小兽呜咽,遭遇的困境,让他晶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泽,他求助般趴在了他怀中,沁出汗水的脸贴在他的脖颈,柔软的发丝刮蹭着他的脸颊。
常少祖聚起灵力的手抖了一下,莹白再次如烟雾消散。
江了似乎掌握了让他心软的关窍,他越是退让,江了越是得寸进尺,常少祖几次想把他掀翻拍飞,偏偏一想到崖底的失而复得,又如何也下不去手,只得一退再退,江了血脉里的兽性也彻底释放了。
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常少祖从憎恨江了的莽撞,到憎恨自己的心软,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恨着点儿东西,这次说什么也是捱不过去的。
温度的升高让常少祖眼睛有些发热,连带着墙壁上悬挂的油灯都在摇摇晃晃,晃得他头脑发昏,眼珠酸涩难忍。
常少祖扭过头,朝牢房里侧黑漆漆的墙壁看去。垒砌的石缝蜿蜒曲折,天然的形状仿若雕出的花纹,地下潮湿的雾气凝聚成水滴,瞬间填满了沟壑。
常少祖难受至极地睁大了眼,眼泪挂在眼角,茫然又惊愕。
他扯着他头发,表情又扭曲起来:“……畜生,我这是第一次!”
江了任他拉拽,他脸颊蹭着他的脸,眯着眼睛,慵懒的猫儿似的,表情幸福又甜蜜:“我也是哦。”
他说着,从他身下抽出被压得皱巴巴的白布来,薄薄的布料几乎被汗水浸透。
江了邀功般在他眼前展开,中间片片红梅刺目又显眼,常少祖看了一眼就气得要背过气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