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姐说的这些事,村里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后来俺就想,要是你们能生个弟弟,也许俺就好了。”
二牛听懂了,他抬起头,难过地望着他姐:“阿姐……”
过去,二牛姐是真的疼爱弟弟。但今天,她也不可能为了弟弟把自己再填进去。
“后来,你们生了二牛,俺是最高兴的。
俺抢着照顾二牛,是希望你们能够看到俺的存在。
俺想证明俺在家里并不是多余的,俺是有用的。
但遗憾的是,并没有。
你们依然嫌弃俺是一个赔钱货,嫌弃俺不是儿子,嫌弃俺让你们遭受那么多白眼。”
原以为说起这些事自己会愤怒,但二牛姐发现,当心里失望到极点,就什么都不会在意了。
“那时候俺就明白了,指望你们是不行的。
所以,俺掀了饭桌。”
原来当初掀桌子是这么个由头。
“尽管后来俺挨了你们一顿毒打,但是值啊。
你们让俺看清楚了你们的嘴脸,让俺心如死灰。
所以,俺今天要再掀一次桌子——俺要脱离你们。”
村正家的婆婆说得对,她要是死了,没有人会心疼她。但她要是把自己过好了,让那些人看得着吃不着,那才痛快呢!
“俺在家里吃的饭,俺已经干活还了。你们生俺的恩,今天俺也已经还了。”二牛姐指着她婆婆道,“不然,要是赖头婆婆今天真的死了,该流放的就是俺们全家。”
来的路上,她已经问了长河叔,新知县大人是个公正严明的人。只要告上去,她婆婆一个教唆罪跑不了。
但长河叔说,做事不要太绝,给自己留一线。
先借着这个由头把自己脱身出来,再捏着她婆婆这个把柄,她婆婆就翻不了天。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不然她爹娘就只会埋怨她不孝。
“该说的俺都说了,你们要是觉得俺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也随你们。”
二牛姐退到村正身后,也不再搭理他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