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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打猪草,祝音希还真是第一次见,以前只在那种年代文小说里看过,在还需要挣工分的时代,一些妇女或者小孩会被分配到这种工作,比下地轻松,但相应的得到的公分也少。
山民们一直忙活到晚上才完,吴邪他们帮着背了几个几乎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的体积的一大包草,祝音希落得清闲,却也发自真心感叹底层劳动人民的不易。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吴邪和老痒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而那村支书则推开门招呼大伙进去,“咱们今天就在这过夜,这里还有灶台,你们要愿意可以自己煮东西。”
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个梯子相连,上面是个阁楼,没有家具,只铺着几块大木板。房间中央是个土炕,里面都是碳灰,想来是生火取暖用的。
于是,几人便赶紧生了火,加热了背包里的罐头当晚餐。
其他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倒是祝庭芝的脸色相当难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周身的低气压也令吴邪他们不得不敬而远之。
注意到他情绪不对,祝音希立即凑过去低声询问,“哥?你怎么了?罐头太难吃了吗?”
面对她时,祝庭芝没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他甚至勾唇露出了微笑,拳头却捏得死死的。
“再难吃也比白人饭好吃,希希,我只是突然想砍了那个姓张的而已。”
“别冲动,哥,你又打不过他,不许自找麻烦哦。”祝音希毫不留情说出了实话。
果不其然就看祝庭芝明显被噎了一下,“。。。打不过不代表你亲爱的哥哥就会怕他,你和那姓张的结婚才多久?他明知你就没吃过这种苦,还放你跟着他,这混蛋!”
“哥,那是我自愿的,再说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娇贵呀,你看我今天都没喊累!”明晃晃的偏爱让祝音希心里暖乎乎的,不自觉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而祝庭芝则一脸的理所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娇贵是应该的,有你哥在,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好~谢谢哥哥!”祝音希笑着点头。
不同于张起灵沉默的关怀,属于祝庭芝热烈的直白在某些时刻更能击中她的心弦,她很庆幸,还好这次秦岭之旅有他在。
吃过晚饭没多久,祝音希便在祝庭芝的催促下休息去了,其他男人则在村支书的安排下留了人分别守前后半夜,为了避免这火灭了,被外面的野兽有可趁之机。
祝庭芝主动领了大家都不太乐意的守前半夜的活,他本就有些工作需要处理,趁着这段还有点信号,他得安排妥当。
到了换班时间,没用祝庭芝叫,老痒便醒了,两人交了班,他便回去抓紧时间休息。
又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头,老痒确定所有人都在熟睡才喊了吴邪起来,两人鬼鬼祟祟用指北针确认了个方位。又走了足足十分钟才停。
不等吴邪发问,老痒便主动解释道,“三年前我和我老表出来后就是在这里过的夜,那晚我发现他偷偷溜出来在这里埋东西,但当时我一心只想赶快出山,又困又累也没力气管这事。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情形有点不正常。
“你确定就是这?”吴邪有些不信,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年。
不过老痒很是确定,“我老表从洞里出来就神经兮兮,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我肯定他有事瞒着我们,这一次凑巧回到这里,我准备挖挖看,埋了什么,你帮我望望风。”
说完,老痒便开始下铲,为了不被发现,他每挖三下都要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
一连挖了有半个小时,就在吴邪怀疑是否挖错地方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明显是铲子碰到了什么金属。
在吴邪的注视下,老痒停止挖掘工作,俯下身从坑里拿出了根棍状物体。
这上面都是泥,吴邪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个什么,但等老痒稍微擦了一下后,他脸色立马变了。
“我焯!竟然是这个东西!”
这声惊呼立刻勾起了吴邪的好奇心,他连忙凑近细看,不想那竟然是根长着绿色铜锈的青铜铸器。
借着手电光,吴邪发现底部有很明显的断口,一看就是从另一件青铜器上锯下来的。上面还有类似于单头双身蛇的抽象图案,非常符合和齐老爷子说的“厍族”的东西。
而此时的老痒已是难掩激动,“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青铜的枝桠,没想到我老表竟然偷偷把这东西锯下来了。”
他又接着挖,但半天过去什么都没有,这才将土回填。两人把这枝桠用布包好,蹑手蹑脚地回了窝棚。
只是两人都了无睡意,老痒脸色凝重,在吴邪的追问下,他才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主要是我老表的事,我和他进山的时候,他还很正常,但是自从他看到这根青铜枝桠后,我就感觉他变了,刚开始我老表只是突然变得有点神经质,但慢慢的我就发现,他整个人好像越来越失常了。。。”
“你的意思是,你老表疯掉,和这玩意儿有关?”吴邪来了兴致。
对此,老痒深信不疑。但吴邪却持不同意见,如果真是这枝桠有问题,那他早和他老表一样疯了。
第二天又经过了5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一行人总算在下午翻过蛇头山,来到了山下第一个小村寨里。
和山民们在村口分别,吴邪他们便在老痒的带领下去了他上次寄宿的村户家里。
这个山村是依着陡峭的山脉而建,村中道路是一个完全的青石板坡路,大多数民房都是足有百年历史的明清样式,不少民居的围墙都有不同年代的墓砖掺杂其中,由此可见掘墓取砖的风气在当时很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