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刘弃疾去宫里陪韩信读书,为什么要瞒着人呢?刘家又是什么来头,能让孩子去宫里读书,怎么会住在这里。
刘弃疾跟韩信也不像有尊卑之分的样子,真的好奇怪。
主人家的僮仆又上了新酒,换了琉璃杯。现在用琉璃杯已经不是豪富之家的标志了,但是倾入杯中的葡萄酒却仍然是珍贵的美酒。尤其是主人家告诉大伙,这是从西域运来的上好佳酿——还说你是普通人!
邻居们是真普通人,没几个人像许衍跟萧何那样心思重,饮酒便饮酒,只当刘彻是个有钱的商人,刚搬到咸阳有钱没地位,买不到内城的大宅子才在这里将就。
碰上这种有钱的邻居还想那么多干啥,蹭吃蹭喝呀,你这辈子能吃到几回佛跳墙,能喝到几回西域来的葡萄酒啊?
酒酣之时,不知谁带了头,众人纷纷离座对舞,有人击节唱起跑调的歌谣,众人便踏歌而舞,一醉尽欢。
许衍也昏头昏脑地跟着踏舞,心里却在想:你可骗不过我。我要跟姑母姑丈说一声,与刘家相处得注意些莫得罪了人。
这个刘家,说不定是替陛下在外面养着身份有点不对的私生子的人家。
那个叫卫青的家臣,看气度也不一般,说不定是陛下派来保护小公子的。
那刘彻恐怕也是什么贵人。人家不说破,我也要注意,不能说漏嘴了惹来麻烦。
他算是受过教训了,心里乱猜可不敢做什么了,只打算回头向萧何悄悄说一说,问一问怎么回事。
刘彻浑不知他想看乐子的小子误打误撞,把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身份给拆穿了一半。虽然错得也很离谱就是了。这一场宴请之后,他算是进一步融入了邻里之中,也意外听到了一个消息。
“找那个叫陈布的商人投钱取利?”
这是紧挨着刘家宅院的一户人家与闲逛回来的刘彻,在院子里闲谈时偶然提到的。张翁很热心地向刘彻推荐:“咸阳处处用钱,你要是一时找不着财路,钱闲放着,不如找他投钱取利。”
刘彻没听明白,张翁便说起自家的经历:“陈君认识的商人多,见着的机会多。他瞧见有人想出个好点子却没钱投,他身家也不够,便找我们这些人家问一问。愿意冒风险的,便把钱给他,签个字据,他凑够钱交给那看好的商贾,赚了钱回来再分予大家。”
“哦,原来如此。”刘彻不由赞赏了一声。
他大汉不知道有没有出现这样的人,这要做大了不就是银行吗?看来所谓“萌芽”真是什么时候都可能出现,只要有人想得到,再没前例的事都有人敢做。回去得让人去各地市井中问问,条件合适的话,朝廷自己要把银行办起来,民间办风险还是太大了。
“不过如此投钱,风险可也不小,若是陈君眼光有误,不得全赔了?”
一个人做这个事,还是把散户的钱凑一块去投资,抵御风险的能力实在是比较着急,刘彻赞叹其人胆大敢想敢做,但并不看好。
失手一次可能就要倾家荡产。他是没想到张翁这个看起来不敢冒风险的老丈也敢投。
张翁却笑咪咪地道:“我开始自也不敢,后来见人都得了钱,便信了他眼光好,拿了些钱试试。陈君也讲义气,每月都先返利回来,说是有失败的,他先担了,慢慢还也要还我们。”
刘彻脸色一下子变了。
昊天在上!这哪里是银行或是天使投资人哦!
他还不敢确信,送走张翁之后,赶紧又找其他邻居询问。不问还好,一问才知道,这一片几乎个个都投了钱。
许衍也被他问到了,心里存着他是个贵人的想法,许衍的回答就很认真详细了:“陈君过去还是我邻居呢,他一直做这个事,去年还问过我。那时的邻居也都投钱了,也不说分红,就当是贷给他的,每月都能先返利。我要参加吏考,害怕这事最后跟高利贷沾上,没敢加入,不然这时候也有不少返利了。”
又想了想,他感叹道:“你见过刚搬过来住在最里面的楚巫孟寄吗?她原来也与我是邻居,跟陈君赁了同一个院子。她钱来得轻易,据说当时投了几乎全部身家呢。不然她早搬过来了。不过也是投得多,得的也多,长久来看倒也不亏。”
刘彻吸了口气,替嬴政有点发毛,希望那位陈布的事业还没做太大。
随便说了几句把许衍打发走,他给嬴政发消息:“你赶紧派人查查看,我怀疑你的咸阳城有个搞庞氏骗局的天才骗子。”
“要是真的,这骗局得改名了,得叫陈氏骗局。”
嬴政正在工作,没管手机的消息。左不过是李世民炫儿炫女,又或是刘彻发些闲话,都不是急需处理的事。
所以他没立刻打开,而已经穿越过来处在同一时空的刘彻失去了在他脑子里嚷嚷的能力,看他不回消息也只能翻了个白眼,心想关朕何事,朕可是立刻提醒你了,误了时机你怪不到朕头上。
但等了一会,他还是没耐得住,叫了李世民,让他喊嬴政。
李世民:“叫始皇帝做什么?”
“跟他说,他咸阳要民变了!”
李世民:???
李世民:“莫开这种玩笑。始皇真的会生气的,你现在可不是在大汉,你在他大秦还不收敛点。”
刘彻:“我开这玩笑干什么,庞氏骗局不知道发酵了多久,也不知道多少人投钱了。嘿,这一崩了乐子可大了,你说要是牵涉的人太多会不会崩溃闹事?”
李世民:!!!!!
李世民:“始皇陛下!!!!!快跟汉武联络!你咸阳城要民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