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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不想了,继续踢球。
别看就两个人,足球这种游戏可丰可俭,两个人不管是用砖头标个门出来,轮流踢球比赛射门,还是你一脚我一脚看谁接不住,又或是一人踢一人抢,都能玩很久。
两人惦记着很快就到饭点了,他们本来只是快吃饱了,奈何为了消食又一人吃了一个大山楂丸子,这下真的饱了。一路跟着马车走过来,感觉肚子空了点,现在更是积极,就要抢在饭前这点时间赶紧消耗了。
刘弃疾一脚劲射,韩信硬是用胸口接住了,一边呲牙一边还以大力抽射。
可惜刘弃疾没接住,本来也没什么,偏生一辆马车经过,两人眼睁睁看着那个球划过一条弧线,准得不能再准地从挂着帘的车窗撞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里面一声痛楚的“哎哟”!
完了。
韩信脸白了,刘弃疾还好,但也懊恼地一跺脚。两人赶紧跑过去,就见里面人正掀帘探身出来看,见是两个半大孩子,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把球递给他们,教训道:“以后看着些。”
两人忙忙地道歉,乖乖听训,目送马车离开。刘弃疾直直地盯着,喃喃道:“他好像往我家去了,他不会是去告状了吧?”
韩信幽幽地道:“大概不是告状,也是伯父请客吧。他就是萧中丞。”
“哦他就是被当成骗子的……啊呀!”刘弃疾跳了起来,在前头一边跑一边催韩信,“回家回家,是萧丞……萧中丞啊!”
萧何虽然也住附近,但不是一里,他来这么多天都没见过。
一个周勃一个萧何,都是大汉开国功臣,刘弃疾到现在没见着面呢。这年纪的好奇心上来,他哪还在外面玩得下去。
韩信不想回去,他怕萧何告状。虽然告的是朋友的父亲,但那一球是他踢出去的。他是客人,肯定不会被责骂,但也挺丢人的。
萧何的冠都叫撞歪了,探身出来时头发也散了几缕下来,肯定很生气。刘伯父见到也肯定会问,一问就知道了。
而且……而且他回去看到许衍跟萧何肯定忍不住笑。
不行了,他现在就想笑了。
刘弃疾都冲刺到家门口了,回头看他在后边跑边笑,一回味他们大汉萧丞相被当成骗子的事,笑得比韩信还厉害。
总不能这样回家见客,两人躲起来笑足了,这才整了整衣裳,严肃了面色,一起回到宅中。
刘彻果然是在请客,把许衍一家跟萧何,还有左邻右舍近来处得熟了的都请过来用饭。理由嘛,也没用什么别的,就说搬来之后多得邻里照顾无以回报,偶然凑齐了佛跳墙的食材,特意请近邻好友们一起品尝。
刘弃疾跟韩信还以为他俩都不能入座呢,没想到列席了。韩信这个客人还跟萧何对着,一抬头就能看见。害得他好不容易忍住的笑意一阵阵往上涌,却不知这是刘彻的恶趣味。
不过刘彻就开始多瞅了两眼,很快就觉得无趣不再理会,自拿出主人家的架势招待客人。无他,萧何已经是个中年人了,韩信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除了他这样从后世来的觉得他俩有缘份,任谁都不会觉得这两人能碰出什么火花。
座中只刘弃疾跟韩信两个男孩,许衍带来的妹妹茉莉不与他们一起,两人自然而然坐在一起,大人饮酒热闹的时候,他们嘀嘀咕咕说小话,说说还偷偷往萧何看看。
不过看的原因不一样,刘弃疾是看“我们萧相国果然气度不凡”,韩信是看“收个学生差点在陛下面前出事吃个饭还被我一球踢到头的老倒霉蛋”。
萧何其实也不是没关注韩信,他跟许衍一样,认出来韩信就是那天皇帝微服出游时身边带着的男孩。他事后想打听一二,又怕犯了忌讳,谨慎之下什么也没做。今天被球踢歪了头冠,一眼望到罪魁祸首的韩信,真正是吃了一惊,只是他比许衍镇静得多,旁人都没看出来罢了。
刘彻也没想到,他伪装个平民很成功,儿子去宫里读书的事都只说是托了人去内城亲戚那里的学室,成功瞒过邻居和他们萧相国这么多天,居然在韩信这里漏了馅,让萧何和许衍都疑惑起他的身份来了。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萧何沉得住气,许衍不行,在外面认出韩信之后他就控制不住的开始胡乱猜测起来。坐在看着人,更是忍不住放飞了思维。
待吃到佛跳墙,那平生仅尝的鲜美滋味让他紧紧闭住嘴巴,让那滋味多停留一会。
这是宫中的美食啊,市井之中只听闻过“佛跳墙”的名字,知道陛下将食谱赐给了几位重臣,可没有人真尝过这道菜。
刘家居然会做!他们肯定跟宫中有关系!
许衍又看了眼韩信,那天陛下只带了太子和这个孩童出游,这男孩还坐在陛下身边,不像是不相干的人,他猜测其实是陛下的幼子。
刘家是新搬来的,刘弃疾五天回来一次,说是在内城托了人,进了家很好的学室读书。但现在学室的上课和休沐时间都几乎是一样的,因着咸阳许多做工的家庭也能送孩子读书,学室为了让孩子与父母的日程一致,往往休沐时间与工厂保持一致,六天一休。
这五天一休的是哪啊?他本来就觉得奇怪了,现在更是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去宫里读书了?
许衍如今做着小吏,还跟着萧何做事,杂七杂八的消息听过不少。加上扶苏常会来见萧何,不谈正事的时候闲聊,也会说起自己读书时一些事。许衍听后有了印象,现在一回忆,好像宫里就是五天一休,与外面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