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谢疏后面的姑娘叫容雪,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谢疏,你被通报了?为什么啊?”
谢疏说:“没什么,只是昨晚徐怀砚没住宿舍,被查寝的宿管发现,连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可是微微低垂的眼帘还有眼睛底下睫毛打下的阴影都让他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一帮同学心疼得不行。
容雪眉头都拧起来了,难得大着胆子不满地指责徐怀砚:“谢疏脾气好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他啊,人家因为你都被通报批评了,你还冲他发火,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就是,再说本来就是你的错,大二住校是规定,你违反了规定被通报也是理所当然。”
“谢疏一直是个好学生,各方面都这么完美,现在因为你吃了个通报,都有污点了,你不道歉就算了,还这么蛮不讲理……”
徐怀砚明明才是满腔委屈的原告方,被她们说得都有点自我怀疑了。
所以其实是宿管大爷变了?
明明上个学期他跟上一届打听的时候,都说这个宿管不记事管得又松,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吗?怎么现在这么严格一查一个准?
上课铃响,所有人各自回到座位。
徐怀砚拿出书放在桌上,挠了挠头,冷静下来又想了想,好像谢疏确实没有搞他的理由。
悄咪咪往谢疏那边靠了些,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条士力架放在他面前:“那啥,好像是我搞错了,跟你道歉。”
谢疏有些意外地望着他,没料到他也会跟人道歉。
徐怀砚说:“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谢疏点点头,表现得很大度,收起那条士力架:“没关系。”
还挺好哄。
徐怀砚乐了一下,想起这样的话就得回去住学校宿舍,又觉得有点难受,笑不出来了,瘪着嘴趴在桌上闷不吭声。
旁边的人半天没动静。
秦疏转着笔侧目望去,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徐怀砚脸朝着他的方向,碎发耷在额前,随着从窗外拂进来的微风轻轻广东。眼睛微微阖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淡淡的黑眼圈昭示着他昨晚玩游戏到大半夜的战绩,那颗惹人注目的泪痣也被可怜兮兮地被压在手腕上。
再往下是微微玩起的双唇,梨涡被藏起来了,不过只需要看一眼,仍旧就可以想象出它笑起来时是怎样漂亮的弧度。
这么嘴贱手欠的人,睡着的样子竟然意外乖巧得像个小孩子。
容雪旁边的女生从徐怀砚坐下开始就时不时就会抬头偷偷瞄一眼,最后趁着老师不注意,掏出手机对着徐怀砚飞快拍下一张照片,又飞快地转回去,喜滋滋抱着手机偷乐。
小孩子又乖又好看,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喜欢了。
谢疏默默伸手将徐怀砚塞进抽屉的外套拿出来披在他身上。
衣领往上拉一些,正好挡住他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