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炽念如破笼的凶兽,只想叼着猎物的颈肉肆意独占宣泄,苦苦压抑的辛苦化作汗珠,一滴滴落到她的身上。
林元瑾察觉到崔夷玉的紧绷,像是被重重锁链扯着不能宣泄,许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喉口如咕噜般的呼吸声透着难耐,不禁伸手拉住他放在床畔的手腕。
她的手刚一碰到,崔夷玉就如抽搐般抖了下,呼吸一重,显然再禁不得半点刺激。
“不要忍。”林元瑾侧过脸,眼眸朦胧,无声地朝他说。
嬷嬷每日会来唤她晨起,若等会顺势来床榻前毫无印记就会露馅。
戏中人,自不能因无谓的束缚而强忍,反倒会坏了事。
崔夷玉喉结一动,如挣扎般无谓地“嗯”了声,紧伏在她身侧,手伸进被子里,理智与放纵交织,在绝望中崩溃地在她的床上宣泄了出来。
沉重的呼吸声起伏,没一会儿,崔夷玉又如傀儡般撑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林元瑾,躯体透着刚松乏过后的餍足,但更多的是放纵后的空洞。
他玷污了太子妃的床榻。
但还没有结束。
为了太子的名声,还为了皇帝赐下的那碗鹿血和皇太孙的借口,单只一次的夜晚显然还不够。
“冒犯了。”崔夷玉无声地开口,黢黑的眼眸看着床帏上两人的身影,他伸出手调整着位置,影子随之做出相应的动作。
在这场戏之前他已阅读了些书册,如今派上了用场。
帐内的动静持续到了凌晨。
久到帐外的张嬷嬷精神饱满,哪怕年长了也毫无困乏,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只觉今夜的月亮都格外圆,定是个好预兆。
夜露凝聚,帐内终于传来沉哑的唤人与叫水声。
“诶,老奴已经安排好了,水一直热着呢。”张嬷嬷笑容慈祥非常,缓步走进帐内,先是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涩味,审视的目光追向其源头。
就见崔夷玉将林元瑾抱在腿上搂着,指缝里穿插着她柔软的发丝,像是刚经过一场酣战。
林元瑾靠在他怀里,眼眸紧闭,呼吸不畅,如受雨淋的柳枝,身上覆着一件宽松的外衫,隐约可见她雪白的肩背上满是热烈的痕迹。
张嬷嬷不禁露出一个满意又欣慰的笑容,连忙说:“您与太子妃去洗漱罢,老奴唤人来收拾就好。”
可看她的架势更像是要自己亲自动手检查。
崔夷玉当初听闻要演这一场戏时,也实在没想到张嬷嬷会如此步步紧逼,这才在她进来之时慌忙地将林元瑾抱在了怀里。
崔夷玉表面只嗯了声,一时都顾不得其他,只抱着林元瑾去洗漱,心中隐隐有些后怕,若当真和太子口中那般敷衍地演一下,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张嬷嬷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走到床铺边,目光如炬,细细审视。只见被褥凌乱濡湿,正是尽情欢爱过的痕迹,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她这才唤人进来收拾,自己则转身离去,开始思索明日如何呈上。
第30章深夜
灯柱已灭。
床帏间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寂静的黑夜之中,只是稍微动一下,发出的声音就格外响。
林元瑾紧闭口舌,双手放在身前,曲起双腿,无比拘谨地侧缩在床内侧,大气不敢喘一声。
帐篷通过风,床榻也已经被婢女收拾干净还熏过香,早已没了之前羞赧的气味,但……也不止有她的气息。
窒息感蔓延到头顶,林元瑾只希望自己再也不用呼吸。
太久保持在同一姿势,肩膀已经麻了,脖子也有点酸胀,但转身就必然会弄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