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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起身子,用自己的脸贴了贴裴焕生的脸,真是一瞬间的心颤,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呼之欲出。
这是他给裴焕生的回应。
裴焕生下了楼,平又正在下面打瞌睡。平又见到裴焕生,将檀木盒子递给裴焕生,里面装着的是一对龙凤呈祥的玉雕,镶着金边,龙眼凤眼则是用黄翡翠点缀。做工精细,算不得浮夸,作为新婚礼物够看了。
这是要送给汪鸿之和金迎的新婚贺礼。
裴焕生敲了敲檀木盒边,清脆作响,不过他不太满意上面的花纹。
“找个手艺好的师傅,麻烦他修一下纹路,要再细致一些。”
平又应下,将盒子收好,拿出折叠好的一张纸递给裴焕生。
“许郎君方才来过,在下说您忙,他便回去了。”
“许郎君?”
“许云莱。”
“哦……菜菜。”裴焕生总算是想起这号故人是谁了,他将纸张打开,看见熟悉的字,工整清秀,约他明日在来香园见面。
裴焕生琢磨沉思了会,问:“金喜走的时候,有说他要去哪里吗?”
“没有。”
金喜走的时候,平又见他面色的确不似往常,有几分玩味。
“行。祝升在楼上,这些日子他应该会常来。”
平又愣了一会,接着点头应下。他只是有些意外,祝升再次回来了。不过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是他应该管的了。
裴焕生捏了捏眉心,独自出了门。
临走时,平又问:“主人今日要回来吃饭吗?”
“不用。你给祝升留些吧。”
三月刚过没多久,四月初忙着把账给算明结清。青瓦楼屋里的账本堆成小山了,时夜刚看完一本,伸了个懒腰就抬头看见了裴焕生。
裴焕生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账簿,一边翻看一边同时夜说:“明日我要去一趟来香园,赵老板那边的生意,你和金喜去谈吧。”
时夜歪歪脑袋,皱起眉头,想了一下赵老板这个人,很是难搞的。于是他不解道:“这可以吗?赵老板兴许会觉得抹了面子。”
“金喜都去谈生意了,还不够给他面子吗?这人就喜欢斤斤计较,面子里子都想要,贪得无厌。”裴焕生撇了撇嘴,不太高兴,“就说我有要紧事,上次他和我提到的,他最近喜欢什么来着……?”
“字画。”
“我记得来香园里收了几幅曲嘉的字,挑幅送他吧。”
前朝大书法家曲嘉的字,实在难得。
时夜咋舌:“这可真是破费。”
“提前是生意谈拢。”
时夜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明日来香园,有什么紧要的事么?”
“许云莱回来了。”
时夜愣了一下,故作发愁:“我听说……祝升也回来了,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