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并没有在水面上停留过久,包裹着梦不知一圈就朝湖底而去,不一会湖面之上又是黑暗一片。
看不出什么端倪下,我只能询问旁边的高景曦关于梦不知这奇妙的功法,竟然可以让自己变为一个火人,真不怕被烧死吗?
“你别担心他,这招式是他从锻天宗里面学来的,整日与火为舞,怎么可能把自己烧了?你多虑了。”
“哎?梦不知前辈还是锻天宗门下的人?”
高景曦点了点头。
“这也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整天拿北上那些宗门当假想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那令人恐惧的兼并包容的立宗之本。你也在不落待了不少日子,你有见过来自北上的家伙来那些宗门学习吗?”
“这个还真没有,是因为他们都不愿来吧。”
高景曦否认道,“天机门的易经之法,绝对是值得推崇的。北上想学的人也是不少,可是天机门从来不收外来之人。全部子弟都是从小培养,再来你所看到的药神谷,冰雪域,妙音宗,都是以家族为根本而成的宗门。飞花院和阴阳门,那更不用说了,全是上下级关系。那最后的一言堂,虽然打着包容的口号,但实质上还是跟他们差不多。你可曾听过不落西北深林之中的御兽族?”
“有所短暂的交集。”当初与笑歌曾走过一趟,还差点被人留在那里,好歹靠着笑歌师傅的关系混了下来。
“这就是了,温玉剑的主人岳元声的妻子,就是御兽族的人。可惜你看他们,连自己的女婿都接待不了。还让女儿跟族里断了关系,这就是典型的不落风气。”高景曦叹息道,“倘若这些门派不要那么敝帚自珍的话,那这不落上可就多得了银蛇剑君,雪貂毒师等等了。”
前些时候看到高景曦与霞大人等人据理力争,也没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但现在话说的,却是包含了不少其价值理念。也就像他所说的,即时当年笑歌与我关系那么亲密,也没有肯教我医术的意思。最后还是采取一种围魏救赵的手段,将书交给了我。
以高景曦这样的想法放在平常的宗门之中,恐怕多是要背上判门的帽子的,也恐怕是因为我的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威胁,所以他跟我说来也没什么。
“您是想改变下这股风气?”
“没错。”高景曦回答的也是干脆,“而这开端,就要从这柄剑始。”
我提起剑来,忽然明白了这高景曦的想法,“你是想将花未央的剑法推广整个不落?”
“不错,可是这件事他们绝对不会同意。”高景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也不想与我有任何交流,立在湖泊之旁,盯着湖泊之内不言了。
可能他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很有冲击性,不过我真的觉得没什么。当初步轻尘教我剑法,从来没说过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反正就一个目的,只要我能杀了害的他家破人亡的奕剑锋,一切都好说。
门派之见,对于我来说,还真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虽然这样使得我轻松无所束缚,但同样的,也少了许多责任与义务感。反正就是游荡在江湖之中,随心所欲,一切屏喜好办事,而我现在也亦是如此。但坦白来讲,活这么多年,还是在父母管教之下最轻松。
高景曦这另辟蹊径的做法,自然背负不少,以我的立场,多是敬佩。但又希望他的理想不要跟我挂上太多关系为好。
“这么久了,还不上来?我们就这么等吗?”
凝视着湖泊之内,高景曦摇摇头道,“不,已经不用等了。不知已经到了湖底了,我的箭光,已经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