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觉醒来之后,整个人的精神就完全不一样了,轻松地身体让人忍不住呻吟出来。
这店老板十分贴心,算到我醒来的时间,提前准备好了浴桶,再泡过一阵后,披上崭新的衣服,用布包裹住受伤的左手,我感觉整个人都重焕新生。
出门,看到店老板正端着扫帚在空旷的大院中扫地,我坐在门槛上问道,“皇城脚下能办起一家客栈,想来也不算贫穷,怎么这些事还自己做?”
“嚯!起来了啊!”店老板放下手中的活,撑着扫帚道,“嗨!你说要我整天躺着数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老觉得心发慌,人总得找点事做不是?不然总感觉自己生锈了一般。”
院子之内就我与他二人,我又忍不住问道,“那你的家人呢?”
“回老家省亲去了,我懒的走动,再加上有店在,也就不走了。说了这么多,给我讲讲你的事吧!平常来往我这里的,都是达官贵人,像你这样风气十足的江湖人士,还真是不多见。不瞒你说,之所以将你救下来,就是因为我小时候也幻想着一人一剑走天涯的英雄故事。那日看到你,仿佛也看到了小时候选择梦想的自己,你若是不跟我多聊聊,救你这趟,我可真亏了啊!”
店老板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冬日里暖暖的阳光洒在脸上,微风拂过发梢,顿觉惬意,靠在门板上,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真是不知道我多羡慕你的生活啊!”
仿佛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去。二者互相羡慕,倘若互换之后,态度又真不一定了。不过我倒是相信这个店家是这个意思,我十分感谢他,但不想这么着急将话撂出来,稍微抱了下拳道,“倾千觞。”
店家很看重这个仪式,连忙将扫帚放下,双腿并立,学着我的样子抱拳道,“我姓胡!胡凯利!大家都叫我洞主!倾老弟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洞主?”
“哦!”胡凯利反应过来,指着他身后那个客栈,“我这客栈名字水帘洞,我是老板,所以他们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外号,我很喜欢,就这么传出去了。”
洞主解释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这外号听着还真像什么山门老大的称号,但没想到竟是如此。我进门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这店竟然叫水帘洞,“水帘洞里住着的,都是猴子,你做个客栈名字,寓意有些不好啊。”
洞主摆了摆手,“你这话就不对了,花果山那才是一群猴崽子住的地方,住我这水帘洞之人,那全都是齐天大圣!厉害着嘞!”
“你这老兄啊,说话倒也有趣,对人也是和善。若是放着平常日子,是个好兄弟。但在人心险恶的江湖人,被人利用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洞主两眼一瞪,“此话怎讲?”
一提到这些事情,我嘴中还是涩味难耐,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将这些失败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尴尬。而且洞主对这东西这么抱有兴趣,我若做些煞风景的事,也没什么意思。“就跟你平常做生意一样,总会有些不如意的事情,也会遇到一些不会让你如意的家伙。我的经历,也差不多如此。”
生活处处有难事,洞主也是聪明,不需要多言,就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劝诫道,“其实我倒是蛮感谢那些人的,如果没有他们,也没有现在我的成功,在遇到这些事的时候,尽量保持自己平和的心态,毕竟这世界上你没办法对别人要求什么。最好的还是将自己的事做好,当你有了资本之后,就不需要在乎那么多人的眼光了。”
话虽如此,但是具体面对某件事的时候,根本就没办法处于一个冷静的姿态。就前面那些事过来,到现在位置我的心情都是处于一个波动的状态。一直怀有遗憾的感觉,好不容易找到个还能算手上兄弟的家伙,怎么回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我现在连看人的本事也没了?我也没曾想过这件事能影响我至此,现在到底该干些什么,脑袋中已经是空白一片了。
看出了我的颓势,洞主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若有你这样的本事,出去劫富济贫也好,杀些贪官污吏也罢。总得找一些事情来印证自己存在的理由,自己的本事也没白学。这样来说,自己才算有那么一点用。不然的话,还不如像我这样,做点小生意什么的。起码让自己和家里人不会饿死,偶尔做点慈善之事,心中也有愉悦之快。再不行的话,起码家里一亩三分地,顾好自己再说。”
我这里也是被一个客栈店家在这里教育,问题还没什么好的话来反驳,低着头焉地跟被打败的公鸡一样。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失败不等于明天失败,找些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事情做吧。你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这些话后,洞主就提着他的扫帚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院子中,思考自己的事情。
其实也不用过多的思考,我也知道不应该怀有这样的心态下去。思考了片刻,下来我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要承奕剑乱的话,先去奕剑宗把他告诉我的话传达给奕剑寒。至于赵多金的事情,我就没什么心思管了,而且他现在跟着杨丰裕,我也不好下手。至于候文凯那边,我最起码还得去一次,毕竟关于他家人的事,我得交代一遍。也权当最后的告别吧。至于他自己的事情,我已经是没什么兴趣管了,他与张牧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且因为他家人的事情,他也没办法离开,且就这样吧。
当我正准备收拾心情起身的时候,才离去没多久的洞主又神色慌张地冲了我的视线,“快快快!快躲起来!”
他如此慌张的表现,很明显是有人来查上门了。这些人倒也是行动快,这才没到一天,估计那些家伙也刚从天牢里面回来,结果他们就派人出来了。看来我那灯下黑的策略,是没有瞒住他们。
等我刚钻进房子的时候,院子那边的门就被题了开来,透过窗看去,一伙穿着蓝黑色官服的家伙涌进后院。细细一数,这人还真是不少。估计是因为惧怕我的手段,所以拉着这么多人一块来。不过也都没什么用,要真的动手的话,这些人再多一倍也是白搭。
“官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老胡这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那可是心里有数的啊。”
“有数?那为什么我听人说你这里昨天来了一个陌生人呢?”
“啊?”洞主面色诧异,又苦笑道,“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就更不明白了,我这开的客栈,来的陌生人那可太多了啊。我都不知道您说的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