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冰长天说完这句话,我手中的茶杯就放下了,不是不想喝,而是实在喝不下去了。我瞥了他一眼,“你偷听我谈话?”
冰长天脸上堆出笑容,“阁下不要误会,不过是过来之时,偶然听到,并非刻意所为。”
“并非刻意所为?”对于他这样的解释,我自然是不相信,哪有非刻意地站在我门口听人说话,还让我无所察觉呢?
我不知道这个家伙刚才在门外到底听了多少,但要想让我将叶迦南叫出来,那是断然不行的。
所以我也干脆回道,“我这个人喜欢自言自语,大概冰兄弟是错把我的自言自语,当作了我与人的聊天吧。”
冰长天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并没有戳破我的谎言,反而问道,“听别人说,阁下一直在秋水阁里寻找一个叫浪翻云的人,不知可有这么一回事?”
我前两天那么高调的举动,这些人就算不想知道也难。也怪浪翻云这伙人,不早早给我说明来意,跟我玩那么多花样,结果把自己暴露了吧?眼下还要把我搭上去,这就是最难受的。
就这一点我当然是瞒不下去了,换上好奇的面容道,“这家伙我找了好几天了,你们得到他的消息了?”
果然,在知道我与浪翻云可能有那么一丝关系之后,这冰长天明显变得谨慎起来,放下茶杯往后靠了靠,明摆着一副说不对就要动手的架势。
他倒没有就我的问题回答下去,反而问道,“不知阁下跟这浪翻云有什么关系呢?”
我干脆就跟他打开马虎眼,更是进一步换上疑惑的面容,“什么意思?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这不都是在这秋水阁里面发生的吗?”
不得不说,就我现在本事没什么增长,但是这脸皮却是越来越厚,说谎甚至不点脸红,甚至还有一丝如鱼得水之感。为了印证我的话,我还将这天字房牌拿了出来,“我本来是不在这里住着的。那浪翻云出手跟我换了一下,所以我才来了这个地方。”
冰长天放在桌上的牌子并没有看,淡淡道,“秋水阁的房牌,都是随即发放的,阁下此番言语,我们印证不了。”
“这个简单,当初我进来的时候,与门口的人闹了些矛盾,后来为了为平息这个矛盾,才送我一处天字牌房,这一点我想你找到剑宗之人就明了了。”
冰长天一点也没犹豫,手指伸出稍微晃了晃,他身后的人就退了下去,很显然是印证我的去了。
“也就是,阁下也不知道这浪翻云是什么人了?”
“我若是对他有了解的话,还需要跑来跑去到处问吗?”
如此反问,的确让冰长天吃了个哑巴亏。所以他也就没这个问题继续再问下去,不过下来就问道关于我自身的情况,“阁下此番所来,是长天阁内有朋友要入宗选拔吗?”
话到这里,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我说没有,那万一这家伙从别处知道我是两个人入阁的,那该怎么解释?若是我交代出来叶迦南的名字,万一他到对面查证,没有此人怎么办?这要是抓住了叶迦南在我这里,到时候怎么解释都是问题。很显然昨天晚上我们是有过去的。
好在是并没有等我回答这个问题,先前那出去调查情况的人又反了回来,爬在冰长天耳朵上说了些什么,而冰长天听完这话,眉头稍皱后又缓,继而笑道,“没想到兄弟竟然是千机营的人,失敬失敬!怎么一开始就没说呢!”
冰长天忽然转变的态度,让我一瞬间找到了出路,故作轻松道,“嗨!这不是就我一个人先来的吗。青衣长老他们估计过两天才来,我想着要早早露出我的身份,也不太合适,所以就没想着说那么多。”
冰长天不知为何,忽然变的格外热切起来,对我也没了什么防备,笑道,“既然兄弟是千机营的人,那我想也就没什么事了。这两天也是有些乱,尤其一些叛宗之人,心生不满,趁着这次盛会,特地回来捣乱。这不,长天阁那边的情况,就是这群人搞出来的!”
我哪能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此刻听到这个话,我也是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容,“怎么说?那浪翻云就是那货歹徒的首领?”
冰长天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定论,“只能说结论尚早,这不是听兄弟说来,所以才过来问问是什么情况。结果你也是不知道。”
“这倒可惜了,帮不上什么忙。”
“兄弟无需自责,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且静静在这里等着典礼开始吧。我就不再叨扰了,若有什么情况的话,尽快联系。”
“没问题。”话到最后,冰长天一句就准备起身离开,但到门上的时候,我忽然又把他叫住,“我知道这长天阁里面有十处天字房,我前两天想找那些人问问关于浪翻云的消息,但过去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什么情况?”
“这一点我们也是好奇,送出去十座房子,可是唯一入住的,也就你这一户。剩下的敲门,都没什么人。”
“跟我那天去的情况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冰长天道,“平常这些房子都是看实力说话,谁有本事谁往里面住,谁能想着有这么多麻烦事来的。结果现在一个人也找不到,弄的人心烦意乱。算了算了,不说那么多了,兄弟我还要继续赶往下一家呢,就不跟你多聊了。”
告别他们之后,叶迦南也就从房子里面出来了,他一出来,就道,“前辈,不然我们这次就算了吧,我看这件事不简单啊。若是强求的话,恐怕没什么好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