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思悟求见,给蓝臻送来了药膳,说是洛清的交代。
坠儿被遣去照顾秦勉几日,一应事宜均交由思悟承接,是以一到时间,思悟便端来了药膳。
卿言接过,没让蓝臻动手,而是亲自喂他。
果然,蓝臻很是受用。
“小言儿,永安侯虽给了你洪荒令,可将士们认定的是他们的主帅,永安侯爱兵如子,东南边军对他的效忠恐不亚于玄甲军予我,所以,在主帅和兵符面前,他们定会选择主帅,到时这洪荒令就是一块废铁,你可想过如何应对?”蓝臻开始说正事儿,说明今日算是揭过了。
“所以,这羊皮卷不能不给,也不能全给。”卿言认真道。
蓝臻笑了笑:“看来我家小言儿也不笨嘛。”
给一半留一半,既能彰显诚意,又能防范未然,即使是把柄,也只能算是引起皇帝猜疑的把柄,不能全然坐实,毕竟一半的兵书还不足以作为拉拢朝臣的筹码。
“先别急着夸我。”卿言顿了顿,“原本我是想不到的,可一看到你的玄甲军,我便明了了。”
蓝臻:“玄甲军是我一手创立的,就算李慕青将军要调动,也需我的手令和私章。”
卿言:“所以,玄甲军没有对应的兵符是吗?”
蓝臻点了点头。
“那宁远要如何调动随州的玄甲军?”卿言脱口而出,又惊觉自己失言,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蓝臻抿了抿唇,脸色微变,口气也不如刚才轻快:“一月前我就派人给你的宁远哥哥送去了手令,我和他之间也一直是由玄甲军中的斥候传递消息。我说过,此次对战秋戎,定会保你的宁远哥哥平安,绝不会食言。”
“呵呵,那,那谢谢你哈。”卿言不自然的笑笑,心虚地给蓝臻斟了一杯茶。
蓝臻一口喝掉,看得出又被惹火了。
卿言这下就不知道该怎么哄了。
一室静默,约莫半盏茶的时间。
蓝臻起身,从一个匣子里拿出一叠信件递给卿言:“你自己看。”
卿言赶紧打开。
这是一个月来,蓝臻与宁远的来往信件,大多都是关于对战秋戎的细节,二人商议对策,交往信息,故意将战局引向对我方有利的走向,在瓦解晋王与秋戎的亲王博尔博松的联盟上,两人也是设了陷阱。
卿言仔细看了许久,确定宁远没有危险才放心下来。
“可有最新消息?”卿言问,最近一封信的日期是三天前。
蓝臻:“今晚会到。”
卿言看着这一叠信件,就嘟囔着:“你们通信这么勤,他怎的就不肯给我回信,哼,丈夫丈夫,果然一丈之内才是夫,出了一丈就杳无音讯了。”
卿言这论断让蓝臻听了闷笑不已:“小言儿这都是谁教你的。”
“我说错了吗?”卿言撅着嘴,“宁远和云轩他们俩已经半个多月没给我回信了,都不用管我,他俩凑一起过得了。”
“若是这样便再好不过了,少了他俩跟我争小言儿,洛清就不足为惧了。”蓝臻捏了捏卿言的脸。
提到洛清,卿言拍掉他的手:“你消停点。”
“好,咱们说正事儿。”蓝臻打开羊皮卷,将其一分为二,把上卷交给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