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左右挑拨,玩得不亦乐乎,看着周赐青眼中神色逐渐变得狠戾,决定再加一把火。
“犹豫这么久,这刑是不是不上了,听说你为他挡了一刀的时候胳膊都快没了,啧啧,这是舍不得了,”卿言凑过去,一脸暧昧,“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断袖分桃?怪不得十二个刺客,最后只剩你俩了。”
“胡说什么!”周赐青愤怒地瞪大眼,“这个忘恩负义的叛徒,我要杀了他。”
卿言微微一笑,隔着牢笼,用食指挑起周赐青下巴:“生什么气啊,看你长得比他好看的份上,这个仇,我帮你报了。”言毕,起身去赵翼的刑房。
利用囚徒困境的方法挑拨离间还真是奏效,只要有误会和不信任,就会达到想要的结果。
“你,还有你,好好伺候这位公子——”卿言扬着手指挥狱卒,“——的腿。”
“等等,”赵翼眼中猩红,“他说了什么?我要跟他对质。”
“他说你是叛徒,要我帮他杀了你。”卿言轻笑,“我倒是不在乎是不是叛徒,不过,你长得比他好看,我决定留下你了。”
通常来说,这般死士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不惧肉刑不畏生死的,这是遇强则强的信念,死得其所可重于泰山,不过,卿言这么说,却是将他们的生死放于玩笑中,还刻意强调以男色侍人可保全性命,卿言肉眼可见的发现赵翼拳头一寸寸的握紧。
“留下你就要杀了他,看来这叛徒之名你是背定了。”卿言哈哈一笑。
卿言继续说:“可惜他还帮你挡了一刀,估计这黄泉路上,他都会咒你无情又无心。”卿言眼珠转了,“不过,这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你不用害怕。”
赵翼在心里将卿言诅咒了一百遍。
卿言戏谑地笑:“不过可惜了,临死你都不知道周赐青和伍争哪个是他的真名。”
卿言就这么将他二人的命戏耍着玩儿,赵翼终是绷不住了:“我要跟他对质,我不是叛徒,他的真名就是伍争,名册和密函上写的就是伍争,就是伍争。”
“对什么质,他自己的名字自己还不知道,他一口咬定,你有什么办法,你有证据吗?”卿言一脸不屑,故意轻蔑的看着他。
“有,我有,密函,他鞋面里缝了一封密函,行动前我亲眼见他缝进去的。”赵翼急切道。
哈哈哈,卿言心里大笑,立刻起身跑到周赐青的刑房:“把他的鞋脱下来,鞋面里有密函。”
周赐青一听,大惊,瞳孔都放大了,赵翼果然是叛徒,他怒吼:“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狱卒堵住他的嘴,立刻把鞋面里的密函找了出来,呈到卿言面前,卿言掩面,嫌弃的看了一眼,转身对一直看着她折腾,没发话的蓝臻撒娇道:“脏,你来。”
蓝臻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接过,打开,卿言忍不住凑过去。
原来这群刺客来自七色,晋王为表合作诚意,买凶杀人刺杀蓝臻,没想到蓝靖不放心,后来也做了同样的事,七色见钱眼开,收两家钱干一件事,又怕雇主发现,便去了一封密函给正在执行任务的周赐青,还让他完成任务后去南夏收钱。
卿言看着信,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终于忍不住笑倒在蓝臻怀里。
蓝臻也忍俊不禁,搂着卿言的腰,用眼神指了指周赐青:“人家还看着呢,你给点面子。”
原本审讯二人时,卿言只想探探口风,没抱希望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却不想还有这么一出,现下凭借这封密函和两个刺客,还有化县县衙内关押的其他人证,晋王通敌叛国的罪名算是铁板钉钉了。
“我厉害吧。”卿言仰着头,眨着眼睛向蓝臻邀功。
蓝臻捏了捏她的脸:“厉害,小言儿真是玩得一手好人心。”
卿言微愣了一瞬,这话,是第二次从蓝臻嘴里听到了。
蓝臻把密函递给曹遇,卿言这才发现,曹遇曹达两兄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