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糕捏在两指之间,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便是陷阱,那是不是也太明显太顺利了?而蓝臻对自己出现在他的房中并不惊讶,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犹豫的将白玉糕递到他的掌上,见他慢慢放入口中,自己也不甘示弱的抓起一块塞了一满嘴,人妖先生见她咽得辛苦,竟放下手中咬剩的半块,给她倒了一杯茶。
难得他有如此好心,卿言也不推辞,接过茶杯喝下一大口,缓解了被噎的不适,而对上蓝臻的眼眸却全无感激之情。
蓝臻似乎并不在意,好整以暇的坐下,拿起吃剩的白玉糕再次品尝起来:“嗯,味道还真不错。”
渐渐的,蓝臻那张妖邪的脸在卿言眼里慢慢变得模糊,而落在嘴角的笑也因为不清晰变得没那么讨厌,意识开始涣散目光也变得越来越没有焦距,终于眼前一黑,卿言全身失控的瘫软下去。
死人妖,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居然给我一杯蒙汗茶。
那抹算计的笑是蓝臻每次计谋成功后的招牌动作,常年习武的强壮手臂毫不费力的将卿言搂住,又一次让她免受与大地亲密接触之疼,不过这次卿言一定不会感激他,因为从她昏迷前一刻时的眼神就能知道,那是一种欲将其撕裂的愤怒。
打横将她抱起,轻轻放至床榻上,蓝臻的那抹笑意始终未减,这个在他面前总是张牙舞爪的主现下终于安静了,静得如一朵睡莲,温和恬淡,卸下了防备,淡雅得楚楚动人,让人心中生怜。
有趣,如此多重面的女人着实有趣,可以典雅可以俏皮,可以风姿绰约也可以毫无形象,矛盾的结合倒让人分不出是大家闺秀还是山野村姑了,莫不是大齐的山水异常,养育的公主也特别善变?
“来人,好生伺候公主。”吩咐完下人,蓝臻噙着笑走出房间。
瞿州瑞献客栈天字号房内,一身轻甲劲装的男子跪在堂中。
“秦勉,你起来。”屋内圆桌旁坐着的男子一脸愁云,沉声命令道。
劲甲男子闻之却未动,头低得更甚,一副负荆请罪到底的自责模样:“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励之,起来吧。”满脸愁云的男子轻叹一声,用了两人之间的亲密称呼,“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再将公主失踪时的情形与我说一遍。”
“驸马,还是我来说吧!”立于一旁战战兢兢的坠儿终于不忍看到秦勉自责,鼓足勇气开口。
“说吧!”云轩挥了挥手示意继续。
迷糊中,卿言感觉自己的身体颠簸得厉害,但身下柔软的触感又像是躺在床上,可这一摇一晃的节奏又像极了马车。定了定神,卿言用拇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轻呤一声,努力回忆先前发生的事。
“醒了,公主醒了,快去禀告王爷。”一道尖利的女声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卿言的耳膜,让她不悦的皱起眉头。
很快,当卿言意识到女声口中的王爷是何方神圣时,一张让人咬牙切齿的脸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此时,整个车队已经停住了,蓝臻掀开帘子,对上的是卿言那双警惕的黑瞳,心情莫名其妙的一阵失落。
“不知王爷用这种方式是想请我去哪儿?”卿言理了理思绪环视四周,在见到蓝臻后一切想法都归于平静。既来之则安之,若是他想杀我,早八百年就动手了,既无性命之忧,卿言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公主是想去哪儿呢?”蓝臻淡然一笑,纵身跳进马车,十分利落。
马车虽不奢华倒也十分宽敞,此时里面已有三人,还有一个半躺着的卿言,却也不显得拥挤。
蓝臻挥手示意侍女下车,马车又开始前进,速度似乎比先前要快了许多。
卿言下意识的往车厢内挪了挪,尽量找个安全又舒适的位置和蓝臻对峙,如此戒备的神情倒是让蓝臻觉得好笑。
揉了揉还有些生疼的脑袋,卿言正了正身,面对蓝臻一脸严肃的开口:“王爷,明人不说暗语,此番您如此费劲的将我掳来不知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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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言辞倒是不客气,”蓝臻一脸无所谓,“掳字可不敢当,公主擅闯我别院,本王不过是错将公主当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