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热烈,一圈圈的光晕晃得刺眼,萧书沅站在那,抬手挡了挡,少女的娇俏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眯了眯眼,阳光耀眼的没看清来人的脸,模糊的看个大概。
来人大步流星,三两步就进了福宁殿,他没直接找贺兰恒,而是低头弯腰,将飘走的手帕捏在掌中。不知是不是错觉,贺兰思盯着手帕看那一眼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看不懂。
萧书沅恍然回神,脸颊晒得微红,显得那双眼更亮更明媚,她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手帕是我的,多谢五殿下。”
贺兰思在边关就知晓三哥娶妻,听闻是萧将军的次女,自小在老家长大,长得貌美,性子极好。但极少回盛京,很少见人,就是眼前的姑娘了。
“哦,皇嫂拿好。”
贺兰思再看眼手帕,接着目光转到她脸上,眼微亮,愣了愣,不过几息,又神态自然。去东暖阁的途中,贺兰思回头看了眼,神态微妙,和看见手帕时的表情相似,又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萧书沅察觉到了,一头雾水,没懂贺兰思的意思。皇室中人真奇怪,太子是这样,贺兰思又是如此,少接触为好,明哲保身。
捏着帕子转头回了自个房内,顺便吩咐宫人泡茶送过去,他们兄弟几年没见,应该有许多话说,她不便打扰,便让宫人留意着,有事过来找她。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贺兰亭与贺兰思才离开福宁殿。
五殿下回宫,按理说要办接风宴,可眼下贺兰恒病重,危在旦夕,陛下没心情,皇后就更别说了,连和贺兰思寒暄两句都没心情,一颗心全在自个儿子身上,自是顾不上旁人。
贺兰恒在床上躺了一日一夜,终于有了点精神,陛下坐了会就走,皇后倒是待到午时,被贺兰恒支了回去,现在就剩萧书沅在床边伺候着。
陪着说了会话,贺兰恒又睡着了,她轻轻合上门,正想回去休息,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贺兰亭与贺兰思过来。
贺兰思就不说了,昨日刚回宫,来的勤快正常,可这贺兰亭怎么回事?天天来,比回景福宫还勤快,就差在福宁殿住下了。
萧书沅不好赶人,于是借口道:“三殿下睡着了,太子改日再来吧。”
贺兰亭背着手看她,笑容浅淡,意味不明,“你…”
才开口,里边忽然传来嘶哑的声音,“让太子进来吧。”
贺兰恒居然醒了,萧书沅没理由阻拦,便侧过身,让他们进去。贺兰亭径直跨过门槛,没再看她,而在身后的贺兰思,则多瞧了她两眼。
人是进去了,萧书沅却没走,正巧宫人送药来,她便顺手接过,给贺兰恒端进去。
“殿下,该喝药了。”
贺兰恒倚靠在床边上,闻言望过来,唇色异常的白,萧书沅在他身边坐下,动作轻柔。
“来,喝药。”
有旁人在场,贺兰恒不好意思要她喂,便接过碗,仰头一口喝完。她捏着帕子帮她擦拭唇角,很细致。
出门前,她无意中瞥了眼贺兰思,今日他没穿昨日那身银色铠甲,穿的是蓝色锦袍,大气稳重,收敛锋芒,比起贺兰亭的俊美,贺兰思更多是男人味,一身正气。
昨天匆匆一眼,萧书沅倒没发现,这贺兰思有点眼熟啊,仿佛在哪见过,可她细想,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肯定不是在盛京,或许是在别的地方。
她自认为记忆力不错,可眼下,也不得不承认,自个是真忘了。也或许是见过相似之人,所以看着有点面熟。
萧书沅端着药碗,回头看了贺兰思一眼,然后才出去。
就这一眼,落在不同人的眼中,意味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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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泡了新到的龙井,茶香四溢,好茶喝着人也舒坦。屋内安静了片刻,萧书沅跟着喝了一盏茶,没喝出什么味,因为注意力都在贺兰思身上。
从刚才到现在,她想了好半天依然没想起在哪见过贺兰思,虽然她告诉自己别多想,奈何脑子不听她使唤,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喝了一盏茶,脑子更乱了。
哎,她再看一眼,确认自己没见过贺兰思这般正气凛然的人,想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