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白听着,心知东宫已经预料到自己的谋划了,这本就是阳谋,很容易推测。
此时颜真卿已经在御史台准备提出证据,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东宫要抢威望更是阳谋,只能让。
需要防的,却是另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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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
堂上一阵声响,是赶来报信的苍璧撞到了屏风。
“东宫出手了!皇孙广平王出面,为举子争取覆试,现在朱雀门前已经聚满了人,消息只怕马上要传到大明宫!”
李林甫先是一喜,转念一想却是一惊,其后脸色复杂而沉郁起来。
“可恶。”
他站起身,将胡凳推倒。
“世人皆骂我欺辱太子,却有谁人知他奸险无比?我不曾伤他分毫,他却处处收拢人心!”
苍璧慌忙跪倒,知道阿郎这次又气大了。
“彭!”
有瓷器被推倒在地,李林甫已失态了。
“怪我以韦坚桉大兴冤狱?是他党羽越查越多!越查越多!只有圣人懂我,这些年来,到底是谁在欺辱谁?!”
苍璧不想听,这些话却纷纷涌入他耳中,让他不想听也还是听懂了。
阿郎斗不过东宫,这次怕是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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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来拦?!”
朱雀门前,随着李俶一声大吼,禁卫们只得让开,任这位年轻的广平王与举子们进入皇城。
王鉷默然退到一边。
这一退,覆试尘埃落定。
继天宝二载的“拽白状元”之后,天宝六载的“野无遗贤”再次成了笑柄,但既然能称“再次”终究算不上大事。
留给众人谈论的则是春闱五子被李适之牵连入狱、出狱后继续为举子倡议,还有广平王愤而出面,这些,必将成就他们的声望。
只论声望,薛白知道他们还是收获很大,虽然被东宫分润走了一部分。
元结却是忽然拉了他一下。
两人避到一边。
“皇孙此时出面,于举子们恐怕不是好事。”
“嗯。”
“我们怎么做?”
薛白向城门的方向扫了一眼,低声道:“既然东宫出面了,做事做全,可把韦坚桉一并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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