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沈砚眸光沉沉,喉结滚动,以温柔的语气道:“我无心轻薄于你,只是事出突然,只有此法才解。”
先降温再解毒,多饮水排汗,便可平安无事。
顾清语糊里糊涂,一双纤细的手臂如灵动的藤蔓,绵绵缠上了他的胳膊,再次贴近,仿佛寻找着某种依靠。然而,此刻的她衣衫半褪,春光外露。
这敏感的碰触,令沈砚的神情又变。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摸摸她的头:“忍一忍就过去了。”
顾清语浑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以身相贴,呵气如兰,莫名妖媚。
沈砚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格外镇定,心却有些散乱了。
世间的女子,各有其美,各有其好,而她,乃是他心中最好。
幸好,孙泉行事干练,不多时便携带着冰块归来。
沈砚以挺拔的身形掩护,将顾清语藏在怀中,只让小翠将冰块放入碗中,送来里间。
小翠又急又怕。她担心姑娘出事,也担心沈砚欲行不轨。
然而,沈砚不许她久留,一句话就把人打发了出去。
沈砚再度抬起顾清语的脸,见她竟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神思涣散,却笑容纯真。
他的心尖软了一下,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脸,听她突然瓮声瓮气地又唤了一声:“沈砚。”
沈砚低声附和:“我在,一直都在。”
他从一旁的瓷碗中拈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冰,轻轻送入她的口中,继续给她降温消热。
跟着,沈砚取过一方洁白的绢巾,细心地折叠,包裹着几块冰块,放在她的额头冰敷。
顾清语唇间囫囵不清,模模糊糊说着什么。
沈砚温和安抚,既无半点嫌弃,也无半分放肆,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时不时地更换着手中的绢帕与冰块。
顾清语全身燥热,唯有在他的身边才得丝丝清凉。
直至晨曦初破,天际泛起温柔的靛青,顾清语才恍若自梦魇中缓缓抽离,后知后觉,轻声呢喃:“好厉害的迷香,它究竟是什么来历,竟有如此威力?”
“自然是害人之物。”
沈砚守了她半宿,听她终于清醒过来,忙扯过被子将她依旧滚烫却虚弱的身体紧紧裹住,给她保暖。
“既然你醒了,便需多多饮些清水。”
他亲自端水给她,温柔地递至她唇边。
顾清语抬眸看他,此时,她的额头鬓角都被汗水打湿,眼神也随之湿漉漉的:“你我难得一见,我却以这般狼狈之姿相见,让你看尽了……笑话,实在羞赧难当。”
沈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笑容里满溢着不言而喻的宠溺,眼神中还有淡淡的怜惜:“你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的。”
顾清语眼睑轻轻垂落,长睫如扇,掩去了眸中的羞涩,低语轻诉:“抱歉,是我太过疏忽,让你担心了。”
“嘘……”
他以指尖轻触她柔软的唇瓣,继续喂她喝水:“听话,喝水。”
跟着,他又说了一句话:“看来,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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