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项治颤声喝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数十名汉军甲士手持长戟从外蜂拥而入,项治闷哼一声,不假思索地将怀里的窦漪房猛然往前一推,十几枝长戟便几乎同时刺入了窦漪房的胸腹间,蜂拥上前的汉军甲士顿时为之一顿,趁这间隙,项治早已经横刀在手。
一眨眼功夫,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汉军甲士便已经被项治斩杀当场。
不过很快,更多的汉军甲士又从外面蜂拥而入,项治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也抵挡不住从好几个方向同时攒刺过来的上百枝长戟,只片刻功夫,项治便被逼到了角落里,眼看无路可逃,项治陡然转身一头撞向了暖阁墙壁。
只听得轰隆一声,青砖彻就的墙壁应势垮塌。
烟尘飞扬,这一撞直撞得项治头晕眼花,等他从砖石堆里爬起身来,只见四周尽是黑压压的汉军御林,而且全都张开了手中的硬弓,那一枝枝冷森森的箭簇已经对准了项治的周身要害,随着梅鋗手中长剑的落下,数百御林便同时松开了弓弦。
上百枝狼牙箭同时攒射入体,项治竟然没有立刻断气,而是杀猪般惨叫了起来,一边惨叫一边仰天长嗥:“来人,快来人哪……”
寂静的夜空下,项治的惨叫声隔空传出老远。
远处终于亮起了点点火光,隐隐约约的火光中,一队队披甲执锐的羌兵已经向着鸿台这边蜂拥而来。
梅鋗匆匆奔入暖阁,却见刘恒正抱着窦漪房的尸体发呆,御林左中郎将叔孙殇则在一边急得直跺脚,当下梅鋗厉声喝问道:“叔孙将军,事急矣,为何不赶紧保护大王退走?”
叔孙殇摊了摊手,无可奈何道:“末将说了,可是大王他他他……他不愿意退走哪。”
刘恒也回头望着梅鋗,神情黯淡地说道:“老将军,你带着将士们赶紧从暗道出宫,现在走应该还来得及,不过在临走之前别忘了在鸿台多备些火硝干柴,寡人死后,楚太子项政想也不会过于为难老将军以及将士们……”
“大王你胡说些啥?”梅鋗大怒,上前一把搀起刘恒,大声道,“老臣就是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今夜也要护着你杀出城去,丞相、冠军侯还有骑骑将军三路大军仍在外,我大汉国未必就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走!”
梅鋗一声令下,早有汉军御林抢上前来,搀起刘恒便走。
“保护大王!”叔孙殇一声令下,数百御林便呼喇喇地涌上前来,护着刘恒、梅鋗径直下了鸿台,直奔后殿暗道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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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中已经是杀声震天,附近的东牌坊却还是一片沉寂。
倏忽之间,坊中一处不起眼的大院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先有两颗脑袋从一人多高的院墙上探出往外面张望了片刻,遂即紧闭的院门轰然洞开,黑压压的人流便如潮水般从中汹涌而出,就在这一刻,外面长街上却忽然涌入了无数枝火把。
手持长戟、当先而行的叔孙殇骤然吃了一惊,急闪身护在梅鋗和刘恒跟前,再扭头环顾左右时,只见外面长街上早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楚军甲兵,望着楚兵手中已经出鞘的环首刀以及已经挽开的长弓,汉国君臣的心顿时无限下沉。
黑压压的楚军甲士忽然从中分开,楚军大将高朗顶盔贯甲从中走出,冷冷地扫了全神戒备的叔孙殇以及身后梅鋗、刘恒一眼,淡然道:“汉王,梅老将军,叔孙将军,这后半夜的你们跑到这东牌坊的李家大院来做甚?”
刘恒推开挡在身前的叔孙殇,道:“高将军又何必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高朗皱眉不解道,他还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他只是接到项政军令说今晚可能不太平,让他多带甲兵在长乐宫附近巡逻。
“明人不说暗话,寡人刚刚杀了项治!”刘恒自忖必死,也就懒得隐瞒了。
“你说什么?”高朗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你们竟然杀了世子?!”
说话间,忽有楚军小校前来禀报:“将军,羌人已打破宫门,杀入长乐宫了。”
高朗霎时目露杀机,厉声大喝道:“太子曾有严令,破城之后楚军甲兵未经许可,不得擅入禁宫,羌人罔顾军纪,目法法度,罪无可恕!”说此一顿,高朗又铿然拔出横刀,遥指长乐宫方向喝道,“传我将令,左营即刻进宫,诛杀羌人!”
“喏!”左营校尉轰然应喏,又扭头大吼,“左营将士,杀!”
左营校尉一声令下,黑压压的楚军甲兵便已经向着长乐宫门方向蜂拥而去。
高朗又转向刘恒道:“汉王,世子凌辱王后之事的确做得过份,不过你也万不该私动刀兵谋杀世子,所以,说不得只能委屈你前往洛阳亲自向大王解释了。”说罢,高朗又冲身后的甲兵喝道,“来人,将汉王带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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