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很高兴,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好歹我是姐姐,你是姐夫。”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顾魏为什么对小杜这么好。
“小杜的外婆,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家。我那时候刚到医院,一边考资格证一边实习,晚上在办公室看书,她打好开水送进来,都会叮嘱我‘年轻人要记得吃宵夜啊,不然身体吃不消的’,回家之前还会来叮嘱一遍‘早点睡觉啊,被子盖盖好’。后来她提起她的外孙‘小脑瓜也是很聪明的,就是没个人在前面引导他’。她年龄大,人也不算健谈,但是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很喜欢她。”
我想到现在的小杜,鲜活快乐,挽了挽医生的胳膊:“她看到小杜现在的样子,会很欣慰的。”
那天到最后,顾魏把身无分文的我送回学校,才向反方向的住所而去。
医生笔迹:我发现推波助澜的红娘很多么。
三三:哈哈哈!一物降一物啊!你也有今天!
因为H1N1型流感疫情蔓延,大部分学校都把这一届的新生军训取消了,这就导致了一些生活极度松散空闲的孩子四处游荡,比如杜文骏小朋友。
我们两的学校,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用他的话说:“刚好路上睡个觉,然后头脑清醒地体验一下研究生院的氛围。”
带他转悠过一遍之后,小杜同志不淡定了:“一点没有学术氛围!”
我黑线万丈,从宿舍楼教学楼……能看出什么学术氛围来?
“你要感受学术氛围,还不如猫在医生办公室里看他们会诊。”
“听一群人讨论怎么切人肚子么?”小杜摇头,“坚决不去。”
其实,对于手机上隔三差五出现“体育选排球比较好还是跆拳道比较好?”“考四级是这学期就复习还是下学期?”“刮痧背后是刮两道还是三道啊?”……之类的短信,我实在很好奇,小杜怎么不去问医生呢?他应该是和医生比较亲近一点。
“啊,你不觉得顾医生看上去笑笑笑笑的,其实特别,特别,特别——”
“不动声色?”
“对的!不要随便招惹他。”
〇_〇……
顾魏是个很不动声色的人。不动声色到,没经过任何所谓“情侣必做100事”,我就已经毫无压力地产生“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的感觉。刚在一起的情侣,多少都有点互相不习惯,而我们——没有磨合期。他的节奏拿捏得很好,在两人见面时间很少的情况下,每天一小步,十天一大步,以致于十一长假结束后第一次见面扑上去抱住他胳膊的时候,我才惊觉自己是这么这么地想念他。
十一过后,顾魏他们组里的一位医生太太生孩子请假,再加上天气凉爽手术又比较集中,所以,顾医生很忙。煲电话粥是不可能的,通电话是不指望的,像别的情侣那样“我想你了”“乖,我也想你了”的短信互动,也是比较浮云的,经常是——
“在做什么?”
三个多小时后。
“刚下手术。”
“……=_=”我再也不发类似的短信了。
十一月的一天接到顾魏“我到你学校了,你在哪?”的电话,我正埋头在构造图里,扭过头问旁边的小草:“亲爱的,今天礼拜几?”
小草摇头。
“礼拜六。”顾魏答得毫无障碍。我迅速脸红了。
之前由于各种原因没有见到顾魏,小草的好奇心已经被挑得异常高,见到本人后,小草的表情很微妙:“现在的医生都长这样的么?”她对医生的概念还停留在六岁那年“满面横肉不顾我哭得撕心裂肺就给我来一针”的阶段,所以对眼前这么个斯文青年很是接受障碍。
“没有,我特意找了一个特别特别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