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朔抬眸看过去,是一日未归的陈非。
看见独饮的萧时冕,陈非眸色一滞,提步走了过去,
看见陈非,萧时冕手臂一僵,动作迟缓了些许,
低沉的嗓音散落在斜阳草树冷风里,
“事情都办妥了?”
陈非点点头,
“办妥了,皇陵守卫也已经全部撤回。”
萧时冕眸色暗沉,
再次扬起手臂,甘烈的液体流入喉间,
“她……怎么样?”
陈非神色一顿,皱了皱眉,
“臣……不敢亵渎太后娘娘圣颜。”
“呵……”
萧时冕轻笑一声,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懦夫,母亲就近在咫尺,他都不敢去看一眼。
陈非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长朔,
长朔也同样不知所措,两个局外人,双双没了法子,
以前承修宫有什么事,二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去喊贵妃,只要贵妃出马,再难的事情都能解决。
可现在,哪里还敢去叫贵妃。
***
青梧宫里,
沈时鸢刚吐过,正捂着胸口平缓胃里翻滚的不适,
甘怡端了杯温水来,沈时鸢含在嘴里漱了口,
又吃了一个酸酸的杏脯,才压制住一点反胃,
她靠在椅背上,
因着昨夜没休息好,面皮有些泛黄,眉梢满是疲色。
甘怡看了看外头的夜色,心中有些忐忑,
陛下自昨日出了青梧宫后,就再没回来过,
从前政务再忙,陛下也要回来陪贵妃小憩几个时辰,
甘怡左思右想,昨日皇帝走的时候,和贵妃分明还是如胶似漆的样子,怎的一日之间,就没了音讯。
况且,贵妃刚怀孕,陛下就不闻不问的,实在怪异。
她轻抚着沈时鸢的后背,替她顺去身上的不舒服,
试探着问道,
“娘娘,奴婢去请陛下过来吧。”
沈时鸢掀了掀眼皮,摇摇头,
闷闷道,
“算了,他既然忙着,就不要打扰他了。”
甘怡点点头,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