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既然陆家和谢家已经有了女儿入宫,这趟浑水,我们就不要再蹚了,求父亲带我出宫吧。”
“母亲早逝那么多年,父亲总是孤身一人,父亲可否……可否进一道折子,让他放我出宫,时鸢想在父亲膝下尽孝,不想整日被关在止鸢宫里。”
沈德林听着女儿的哀求,心中一阵烦闷,
自从萧时冕登基以来,他才惊觉这个养在自己府里的皇家血脉,竟伪装的那么好。
现在他虽然是内阁首辅,可论兵权有陆迁,论百官考绩有谢家,自己身后的羽翼还被日日削减,
萧时冕早就不受他摆布了。
自己唯一的一点收养筹码也没了用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助他起事。
如今,只剩了眼前这个女儿。
沈德林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嘴里说出的话也冷淡起来:“时鸢,你是我沈德林的女儿,怎么这么没出息!”
“陆之凤做了皇后,陆迁眼看就要站在沈家头上,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抓住萧时冕,为自己搏个出路!”
沈时鸢蹙着眉,哀声问道:“难道只有在后宫里,我才能搏个出路?”
沈德林不耐烦道:“时鸢,你既生在沈家,就该为家族前途谋利。”
“这个时候,为父没有退路,你也没有!”
一句话狠狠砸在她的脸上,疼的她瞬间落下泪来。
沈家也不是她的退路。
那她的路在哪里?
沈德林站起身,甩了甩袖子,看都没看呆愣在那儿的沈时鸢,径自走出了饭厅。
不知过了多久,花阴走上前,觑了觑沈时鸢的脸色,小声说道。
“娘娘,老爷去祠堂了,你也赶紧过去吧,别误了时辰。”
沈时鸢思绪回笼过来,擦了擦脸上冰寒的泪珠。
*
祭祀过后。
下人来报,陈非带着禁军和车驾已经候在了沈府门口,
沈时鸢看了看沈德林,犹豫了片刻,眼底泛出不舍。
轻唤道:“父亲……女儿要走了。”
沈德林点点头,走到她面前,
“时鸢,记住为父的话,趁萧时冕心里还顾念你们的旧情,抓住他的心,将陆之凤拉下皇后之位。”
“为父会在前朝助你!”
沈时鸢垂下眼帘,胸口有些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