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越却径直大步朝陆迁走过去。
陆迁从马上下来,多年领兵作战,身躯依旧凛凛直立,一双眸子寒光十足,
“平江侯果真言出必行。”
温清越向他微微拱手,目光直视着陆迁,
“陆将军,本侯送给将军的礼物,将军可满意?”
陆迁看了看不远处,文欢正驱赶着几十个手脚被绑的倭人,
眼底满意之色一闪而过,只是面上仍不动声色,将心底仅存的一丝疑惑问出口,
“不知平江侯为何把军功让给本将军?”
温清越坦然道:“自是因为清越有求于将军,投桃报李而已。”
陆迁眯了眯眼,按道理他掌边境大军,与温清越掌的水军毫无冲突,也无来往,
只是近几年他突然对水军作战燃起了兴趣,前些日子在京里与温清越探讨了几次,
事后他也自己训练了一小支水军,那日收到温清越的来信,邀他带着自己的队伍来东南一起训练,他欣然接受。
平江侯府带出来的水军,有一种特殊的作战方式,且军纪严明绝不外传,是以世人鲜少知道,
陆迁此次赶来,便是想亲眼看看这个作战方式。
只是刚一到这里,大战已然结束,胜败已分,
陆迁不免有些遗憾,只是心里却更加看重平江侯的能力,对于这个盟友,也是十分满意。
陆迁笑出声,“如此大费周折,诚意十足啊!平江侯想让本将军做些什么?”
温清越将陆迁心中所想都了然于胸,于是将陆迁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
“此次交战,自是因为陆将军训练水军,恰好遇上倭人来犯,才一展拳脚。”
“而本侯却玩忽职守,有负陛下圣托,自是要回京述职领罚的。”
陆迁看着温清越坦率的面容,如此剖白替他连理由都想好了,也不知他求的到底是何物。
温清越见陆迁沉默,便知他多疑,依旧温声,“将军不必担心,清越如此,不过是想让将军替清越向陛下要一个人。”
陆迁眉心一跳,“谁?”
温清越平静的直视着陆迁,说出了心中所想:“宫里的那个庶人,沈时鸢。”
陆迁闻言眉心更是皱起来,未出城时,女儿陆之凤就托他打听了皇帝和沈时鸢的关系,
现在这个平江侯也在这层关系里掺了一脚,实在是惊奇。
陆迁又问道:“平江侯为何觉得本将军能帮你要出来?”
温清越朗声解释:“不是要,准确的说是赶出皇宫。”
“或许陆将军不知,可皇后娘娘在宫里却知道,沈时鸢对于陛下的重要性,”
“只怕不日,这个前朝皇后的圣宠就会盖过皇后娘娘,沈家更会东山再起!”
此言语,虽犹如惊雷,可陆迁到底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面上仍是波澜不惊,
他与沈德林之间,必会有一场争斗,只是朝堂上的争斗,拼的可不是你死我活。
陆迁眯着眼问道:“那沈家女儿与你是何干系?”
温清越想起那日墨珂的来信,心中柔软坚定,他缓缓道来,
“她是我深爱的女子,我想让她的后半生都能自由的呼吸,她只是她,不是受困于囚笼折翅的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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