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却是期盼着他们能有属于自己的骨血。
太医走后,
萧时冕手里捏着那枚香囊,垂立在殿里,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陈非都快忘了自己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殿中才响起帝王低沉冷冽的声音,
“去寻个秀娘,把这个香囊里的药物换了,原封不动的给朕拿回来。”
陈非双手接过香囊,微微失神,心底感叹陛下用情至深,
一个避子香囊,还要留作纪念。
*
同样,
今夜的平江侯府,也是灯火通明,红烛滴泪。
冯枯听说了今日的发生的事,躺在榻上,辗转未眠,
不知怎的,贵妃身死,
他总觉得此事他有利可图。
若真如他所猜测的,平江侯觊觎贵妃,那他此刻也定是伤心欲绝,
倭军正来势汹汹,平江侯却因情所困无心应战,
那么此战,不正是他冯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月色朦胧,冯枯的屋里被通明的侯府照的犹如白昼,
索性是睡不着了,不如出去探探情况,
冯枯穿上外袍,打开门,一路穿过值房,
刚一进温清越所在的院子,就看见文欢手持佩剑,守在门口,
冯枯又恢复了那副沉冽表情,佯装自己毫不知情,
走上前压低声音问文欢:“侯爷还没睡?”
文欢看了一眼烛火明亮的屋里,同样压低声音,
“贵妃身殒,陛下震怒,连刺客的影子都抓不到,侯爷能睡得着?”
冯枯点点头,有人刺杀是真,皇帝亲巡,又出了这等事,
平江侯府自然是首责,
“那陛下哪里呢?责罚侯爷了?”
这些日子,冯枯有些被冷落,一些重要的事情上,温清越都没安排他跟着,
冯枯心里也明白,他是起疑了。
所以也就按兵不动,装作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文欢扁了扁嘴,唏嘘道:
“生生挨了二十廷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