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顿了几秒后,缓缓转过身,
嗓音清淡平静,
“既然陛下已醒,我就先回去了,长朔公公自去太医院请太医吧。”
长朔垂着头,无声应答,也不知如何应答。
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时鸢手提药箱,一步一步,走下白玉台阶。
夜风吹动她的衣角,天青色的长衫,在无尽的夜色里,摇曳出几分孤寂清冷。
沈时鸢越走越快,身后似有一张血盆大口要吞噬她一样,令她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承修宫。
然而,
身后,陈非张着一双染了血迹的手,面色惶恐的从殿里跑出来。
一看见长朔,
凌厉的双眸瞬间睁大,求救般的喊道,
“长朔公公,快!陛下发狂了!”
长朔想破十个脑袋也没想到,陈非会从殿里出来,也没看到,他腰间的刀鞘里,失了那把利刃。
长朔看见陈非满手鲜血,来不及问是谁的,就骤然跑进了殿。
而宫门口,沈时鸢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停住了脚步。
她没多想,眉心轻蹙,转身便往寝殿里跑。
殿内,
萧时冕雪白的中衣上,被殷红的鲜血染湿了一片,伤口还在汩汩流出。
他面色诡谲的泛着红晕,右手举着长剑,寒韧直指面前花容失色的谢知柔。
一双眸子已经不再聚焦,失了神色,只是嘴里不断喃喃:“你不是她……你不是她,离朕远点!”
谢知柔圆了双眸,殷红的唇失了血色,
“陛下!是臣妾啊,是阿柔!那年谢府初见,你还说臣妾聪明伶俐。”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
“陛下忘了么!”
“阿柔所求不多,只盼能常伴陛下左右,陛下,就怜惜阿柔吧。”
萧时冕浓眉紧拧,面前那张脸不断在脑海里闪烁,只是他本能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后牙咬的极紧,克制着难以抑制的欲望。
胸口的伤,已感觉不到疼痛。
而谢知柔,还试图向前一步,她每靠近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