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语愈发的居高临下,强势道:“莫大人,你说大家各自安好,相安无事,岂不是好,无谓动刀动枪,口舌争扰,平添许多烦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那种给脸不要脸的事情我相信,莫大人是不会做的吧?”
莫远图目光中如同喷火,道:“费大人,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永远不倒的世家,也没有永恒存在的权力1
费心语哈哈大笑:“确实没有,貌似千年大派亦是常有,但派门兴废衰亡,亦属常事,就是不知道老子的家族先一步覆灭,还是有些名门大派,一夕覆亡呢?1
刘庄。
在庄主刘孟江面色煞白俨如死人,双目无神的绝望注视之下。
刘庄管事十四人,护院武士三十六人,被拉出来砍头。
合共五十个人头,血淋淋的堆成了一小堆!
那位去贿赂城门官,悬挂李青尸体的管事,更是首当其冲,被安置在最上方的位置上。
灯火辉映下。
费心语一声长笑:“你看看你看看,这多麻利,孩儿们,还不过去将人头带回去,等下祭奠李青用!孩儿们,
今天这事不会是特例,将会成为咱们岳州军的惯例,举凡你们当中有谁被人谋害了,呸,呸,呸总之就是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而今天这一幕,就是我给大家的交代!1
“费帅1
五千骑兵,齐齐举起兵器,高声呐喊,登时山呼海啸,震耳欲聋!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出来当兵的、尤其是百战之师,早就将生死看得淡薄,但这样的兵士将荣辱看得尤其重,固然任谁也不想枉死,但任谁也都希望真个遭遇不幸,长官同袍能够帮自己讨还一个公道!
不说别的,就只凭着今夜这一场杀戮,就只凭着费心语的这一句话,岳州军的地位,将至高无上!
普天之下,谁敢造次?
虽然残酷,虽然满目血腥,但所有将士的心里,却唯有暖洋洋的慰贴,激动至极。
只感觉浑身血液,都在燃烧!
跟着这样的大帅,战死,又有何妨?!
不肆意的吼叫一番,心气如何能舒?!
“哦吼!1
费心语一声怪叫之余,连招呼告别都没打,径自策马而出,狂奔远去。
“哦吼!1
五千铁骑,亦随之振奋怪叫,跟在费心语身后,便如滔滔洪流,疾驰而去,一路烟尘滚滚,竟无一人回头!
残灯冷月照耀下,唯余刘庄内的满地血腥,无限凝重。
费心语一边奔驰,一边心中仍有些许遗憾未舒。
他真正最想杀的人,乃是莫远图和莫远卿,这两个罪魁祸首,灾厄根苗。
但就算他再莽撞,也知道这俩人动不得。
一旦这两人死了,而且还是自己下的手,那势必会激发至尊山的剧烈反应,那可是连自己家族,都扛不住的强大压力。
甚至,便是再加上吴铁军以及其身后家族都不行。
因为,那将演变成动摇国本的重大事件。
就算心有不甘,仍有余恨,却也只好到此为止。
但这件事情,已经埋下了深深的仇恨,于彼与此都是这般,再无转圜余地。
费心语这边固然有所不甘,莫远图那边更是受到了奇耻大辱,颜面扫地,一旦有机会势必会报复回来!
未来,滔天巨浪掀起之刻,便有今日之因!
正如费心语所说的那句话:不知道老子的家族先一步覆灭,还是有些名门大派,一夕覆亡呢?#
这句话已然表明立场,仇怨既然种下,立场便是分明,鹿死谁手,来日自有分晓,看谁技高一筹!
这一场恩怨,由此开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