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微眯、立时便笑眯眯的说道:
“这是何时的事儿,怎的到现在才说,既然有了身孕那就不能在在跪着了,蕊珠赶紧扶她起来。”
听闻蕊珠只以为她是碍于靖泽春在场不好说什么过份的话,赶紧趁热打铁把话说了,也好让亦卿在后无话可说。只是她这主意打的话,亦卿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当下便更加的温和的说道:
“你们先回去,晚点让文绢过去照看着,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应该好好的养着,明日在请大夫进来诊一诊,确保母子平安。”
说这话本是试探一下,瞧着蕊珠脸色并未有异,倒是冰俏有些慌张的抬头,视线穿过亦卿直直的盯向靖泽春。
“二爷,如今奴婢还得不到您的一句话吗?”
声音凄惨有余,就像靖泽春始乱终弃一般。一个丫头竟然敢当着主母的面公然像主子要名分,亦卿忽然察觉得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善待她们了。
靖泽春镇定地坐着,自她们进门后一直未发话,若说这事儿的起源他还是罪魁祸首,可偏偏到了收拾残局的时候沉默起来。很简单、既然事情是他挑起的、还没办完自是不容他反悔,现下只能仰仗亦卿来处理了。
现在那孩子是冰俏最后的筹码,若是在换不回靖泽春一眼,那……她将再无翻身之力。亦卿对她们一直还算柔和,见她问的是靖泽春便由着她,只是半响得不到回音、瞧着她慢慢落下的希冀,亦卿适时的开口。
“风铃,进来带冰俏回去,好好照看着。”
冰俏立时急了起来,忽的站了身着急道;
“二爷,您说句话呀!二爷……”
风铃本就看不惯她们,如今竟然偷偷的勾引靖二爷,就更加不待见了。当下拽了冰俏的胳膊便出了书房,蕊珠本想拦着也不知是风铃力气太大。还是她没抓稳,手刚刚碰到风铃便给她甩出去了好远。
书房便只剩了他们两个,亦卿脸上的笑当下便收了起来,现在她真不知道该如何相信他的话。冰俏到底有没有身孕明日大夫一来便见分晓,只是靖泽春现下的态度真是很值得怀疑。
“明日找大夫来看,到时把结果告知二爷,由二爷亲自来办。”
说完懒得在书房继续呆下去,揣着满肚子的不爽回了正堂。薛芳进门的时候见她面色不善,便把手里的枣红小碗放在桌上。
“喝点梅子汤,消消火气。”
亦卿撇了嘴、
“谁说我有气的,我才不生气呢!都是那人自己做出来的,我才不会因着这个跟他生气呢!我不生气”
口口声声说着不生气,可瞧着她那不快摆了一脸,有些孩子气了。当下便把瓷碗往她面前推了推。亦卿之瞧了一眼、那红稠稠的汤羹,胃里当即就翻腾起来,赶紧别过头鼻尖仿佛闻到了一阵血腥之气,‘哇唔’便吐了出来。惊的薛芳瞪大了一双眸子。心下却欢喜的起来。连忙拿了锦帕给她擦拭嘴角、瞧着她蔫蔫的样子,便扶着她到了里屋的榻上,缓缓的给她顺着气。
“姑娘好像过了日子了。”
薛芳心下激动、旧时称呼便脱口而出,算算日子她确实过了,亦卿听闻心下有些恍惚,总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是过了,可能是这些日子有些疲倦吧!”
经她这一说薛芳也想了起来,这几日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罗沁身上,倒是疏忽了自己的身子。刚刚见到那碗颜色浓红,忽然就想起了罗沁生产时的景象。便恶心起来。现下想想也不一定是……
“咱们也调养了一段时日了,也应该差不多了。”
听了她的话亦卿心下咚咚的跳的厉害,若是真的是有了,完全在她意料之外有些不敢置信。高兴只余也有些怀疑、即使是再好的药材也不是这么两日便能补回来的,最初的兴奋过后便谨慎起来,瞧着满脸期待的薛芳说道:
“还是在等等吧!也不一定是,我先睡会。”
薛芳一向听她的意思,她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等到确认了在说出来不迟。红日西斜靖泽春自书房返回。便听薛芳说亦卿身子不爽利,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瞧见亦卿躺在榻上,身上盖着秋香色薄被,许是睡着了便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薛芳本想着他听到亦卿身子不适能上前关心一二,没成想却出来的这样利索,八成连床前都没到,心下难免叹气。
靖泽春出了北苑便去找靖泽辰,如今这样的局势得好好提醒他一番,省的到时大皇子失势他深陷其中拔不出来。
第二日亦卿穿了一件茶色的碎花长裙,配上一个浅色小坎肩,少些富贵却多了些许的清新自然,没了金玉华服的衬托、从容淡然的气质立时便显现出来。
出门的时候薛芳一直在叮嘱着,酒水、凉饮什么的一律不要碰,就连那新鲜的瓜果也尽量不要吃,还特意叮嘱风铃文绢两人、一定要仔细照看着万不可磕着碰着,两人不明内情只一味的胡乱点头,看的薛芳少不了又骂了一顿。亦卿看的好笑虽然嘴上说着叫她不要紧张,心下却暗暗记住了她的话,在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赵明芳今日穿的是正装,一身金色华服配上那满头的珠翠,富贵之气直扑人面。瞧见亦卿这身打扮的时候,面还上立时便不喜起来,周手打量一圈后看着那衣服虽然素淡,好歹是出自‘霓裳铺’的东喜,那里边儿自是没有凡品,配上头上的几只雕花碧玉钗,总算是应了她靖二夫人该有的颜面。赵环在她身侧、一身粉色碎花长裙,在腰间打了个蝴蝶结、浅浅的流苏点缀在腰间,身形一动便飘飘欲飞,像极了蝴蝶尾翼,整个人瞧着极其生动。
赵环本就生的极好,若不是赵妃进宫的时日早,禹州第一美人的头衔哪里落的到秋亦浓身上、倒是便宜了秋家捡了这么个大便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