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青筋鼓了鼓,纪伯宰恼了:“师父,您能换句话说么?”
秦尚武拍了拍他的肩:“每一个能参加六城大会的人慕星城都要着重保护,你元力强盛,什么都不怕,所以为师才允你回府住。明意是女儿身,在这里又没任何亲人,留在元士院是最好的。”
“你府上舒适,但你会厌倦抛弃她。元士院不会,只要她会铸器,元士院可以养她一辈子。”
纪伯宰:“……”
理是这个理,但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爽呢,谁抛弃她了?他那只是……一时生气。
说到这里,他到现在都还没能跟明意解释当时为何赶她出府。但看她方才那高兴的模样,想是也不会再跟他回去了,在孙府大抵又是逢场作戏而已。
故作轻松地耸肩,纪伯宰道:“既如此,徒儿也就不操心了,本也就是怕大司怪罪才对她诸多关怀。”
秦尚武睨他一眼,沉吟道:“也好,你责任重大,不宜儿女情长,既然你平日都是回府住,元士院里又新添了人,你那院子就不留了吧,让罗骄阳搬过去。”
纪伯宰沉默,跟着秦尚武走了一路,才开口道:“罗骄阳惰性大,叫他单住一个院子,无人盯着他,修习会懈怠,还是让他跟楚河好生住着吧。”
罗骄阳在远处打了个喷嚏。
他纳闷地揉了揉鼻子,往后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跟在明意身边:“我的神器要红色的,好看。”
明意出门,在他的护送下回司徒府,边走边道:“红色是朝阳城常用的,深蓝更适合慕星城。”
“还有这讲究?我都不知道。”罗骄阳挠头,又笑,“不过可算是有铸器师了,原先内院里的那个翁老年纪实在太大,打一把神器要等上半年,我实在等不了。”
培养一个铸器师需要花大量的钱财,慕星城养不出来也是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她赚钱,但也不会帮着他们栽培铸器师,毕竟她是朝阳城的人。朝阳负她,但她也没想过要帮着别人毁掉它,那毕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城池。
总归没多长时间活了,收慕星城的钱,助力他们进上三城便罢了,之后,她管不了那么多。
哼着小调,明意回了司徒府去接羞云。
司徒岭已经从司判堂回来了,满脸喜色地迎上她,笑得虎牙尖尖:“多谢姐姐相助,孙贼恶有恶报,钱大人的官也保住了。”
他说着,让开一条路,指了指堂中饭桌:“给姐姐备了一大桌子菜,刚从花别枝带回来的。”
眼眸一亮,明意连忙过去看了看,菜色丰富,山珍海味俱全,一看就下了本钱。
羞云在旁边跟着坐下,笑道:“院子里原来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小大人说这一顿就当给我们送行。”
“多谢。”
司徒岭入座,晃着腿道:“元士院虽然是个极为安全的地方,但那里头的人也不是个个都好相与,往后我不一定还能帮上姐姐,还望姐姐珍重。”
先前在朝阳城的元士院,她是顶尖的斗者,无人敢来招惹,日子自然过得十分平顺。眼下她不但成了铸器师,还是个女儿身,少不得要被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