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于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明明是喝了不少酒的,回到家中,她又将酒拿了出来,独自窝在沙发里慢慢的喝了起来。
直到喝得头眩晕了,她才停了下来,睁开眼看着惨白一片的天花板。她感觉自己是空荡荡的,疼痛却又无处不在。
她就那么窝着,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宋于是外边儿天蒙蒙亮时被冻醒的,一整晚没有关灯,睁开眼,静静的待着她的仍旧是惨白的灯光。
头隐隐的作痛着,她伸手摁着眉心处,一时没有动。隔了会儿才去摸手机看时间。
本是打算爬起来去上班的,看了手机上的日期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她一时没有动,隔了会儿仍旧爬了起来,去洗漱。
镜子中的人脸色发白憔悴,眼睛底下一圈的青色。她稍稍的怔了怔,捧了凉水洗了一把脸。
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早餐,洗漱完毕后穿上了衣服,然后拿着包出了门。
外边儿仍旧是冰天雪地的,这个冬天好像就没有几个晴天。要么是下着雪,要么是下着细雨。温度一直都很低。
寒风让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她将脸埋在衣领中,往公交车站走去。
她从家里走得早,到墓地时还是冷冷清清的。她是有那么些恍惚的,因为忙,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曾经,每每过来她都是痛不欲生的。潜意识里的不愿意去相信,她最亲的人,现在只是冷冰冰的墓碑。
随着时间的过去,伤口会慢慢的被抚平。可那痛却永远不会消失。
父亲墓碑上的笑脸仍旧是那般的和蔼可亲,她的眼眶微微的湿润,将带来的酒拿出来,慢慢的洒在墓碑前。
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的就想起了她第一次碰酒时的场景来。那时是父亲从外边儿得了一瓶好酒,她已成年,便磨拳擦痒的要尝尝。
母亲在她的教养上一向是严厉的,从不会让她喝酒。但父亲不一样,他一向宠她。于是趁着母亲出门,她便兴致勃勃的准备和父亲小酌几杯。还准备了些下酒的小菜。
父亲乐呵呵的由着她兴致勃勃的忙前忙后。
她是打算和父亲好好的喝几杯的,但事实上她是一杯倒。一杯酒下去,她的脸就红了起来。第二杯喝下整个人就趴在了桌上。
她睡到了傍晚才醒过来,那次父女俩被母亲狠狠的责骂了一顿。骂她胡来,骂父亲纵她无度。
父亲冲她眨着眼,一个劲儿的向母亲认错。那时候,就完全看不出来,父母之间早已是形同陌路。
回想起往昔来,疼痛一阵阵的侵袭了上来。她坐在了父亲的墓碑前,在这一刻又想起了唐承恩说的话来。
尽管她很清楚,唐承恩是在挑拨。以想坐收渔翁之利。但,结婚那天,唐续和父亲一起的相片不是假的。
还有他所说的,父亲和唐续之间的交易,她也知道那是真的。
宋于靠在墓碑上,将瓶子中剩下的酒慢慢的喝了。
酒精驱散了血液中的温暖,她闭上眼睛在墓碑上靠了许久,这才下了山。
她的酒量已练了出来,喝了小半瓶酒脑子竟然也清醒得很。除了脸蛋微红,只要不靠近她闻到身上的酒味,完全看不出她喝过酒。
下着雪从城郊回到城区是费时间的,她到城里时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这一天粒米未进竟然也一点儿也不觉得饿。
虽是到了城区,她仍是还需要转一趟公交车才能到家。她在公交车站站着,刚准备上车,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温意打来的。
宋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也未接到过她的电话了,这下迟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来,叫了一声大嫂。
她正准备上车,她这边是有些乱哄哄的。温意开口问道:“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