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里的红薯熟透,慢慢的散发出香味儿。唐续用钳子将红薯扒了出来,然后边吹着边开始剥了起来。
宋于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接地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疲倦至极,闭上了眼睛。明明是不愿意去想的,却控制不住的想起了以前的许多许多来。她更是疲倦,一动不动的就那么靠着。
唐续很快剥好了红薯,他没有吃,用纸包住轻轻的放在了宋于的旁边儿。
气氛莫名的有些压抑,唐续并没有在屋子里多呆,将红薯放下后便起身离开。
不知道唐续和他们是怎么商量的,几人并未继续行程,在傍晚雪渐渐的化开之后就返程了。
事实上这样的天气也不适合继续往前,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冻在路上。
不知道是热水袋起了作用还是红糖水起了作用,回程的路上宋于的肚子不再疼。但大概是因为是生理期的缘故,她一直都是恹恹的。和唐续也没有再说过话。
好在来时他们也没怎么说话,倒也未有人发现不对劲。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知道她是生理期,黎瞳也格外的照顾她。每次到服务站都会给她接上一杯热水。
大家轮换着开车,回到青禾市时已经是隔天中午了。大家这一路都很累,到了市区之后就各自散去。
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回到家中,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宋于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好,梦里一直都在做噩梦。她梦到了她父亲还有于安河。像是回到了年少时一般,可转眼却都烟消云散。
宋于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没睡好头是昏昏沉沉的。她拿出了手机看时间,才发现现在其实还早,不过才五点多,只是外边儿光线暗,所以看起来像是要天黑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倒了一杯热水靠着墙慢慢的喝着。热水喝下后脑子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她想起了梦里梦到的于安河同她父亲的零星片段来。
宋于就那么怔怔的站着,本是想给于安河打电话的,但最终还是没有打。
屋子里空落落的没事儿可做,她在客厅里呆了会儿后换了衣服出了门。
她本是想在楼下散散步的,出了门之后鬼使神差的拦了车,抱了去于宅的地址。
于安河不在,她不知道自己去于宅干什么。但莫名的就是想过去看看。
因为是节假日的缘故,虽是下班的高峰期,但却一点儿也不堵车。但她到于宅时仍旧是八点多了。
远远的看去,于宅里透着灯光。在夜色里安安静静的。
宋于慢慢的上前,还未到门口,就有人看见了她。那人见着她是挺惊讶的,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宋小姐之后问道:“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可不挺突然的,她明天得上班,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这时候出现的。
宋于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过来,她打起了精神来,唔了一声之后说道:“突然想过来看看。”稍稍的顿了顿,她问道:“于先生回来了吗?”
她本是随口一问,但那人却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这样儿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宋于的视线看向了他,问道:“于先生回来了?”
那人还未回答,里边儿就有人出来了。出来的是阿斐,那人是松了口气儿的,说道:“宋小姐过来了。”
阿斐是同于安河一起出差的,他都回来了,只能说明于安河已经回来了。但于安河回来,为什么会瞒着她?
宋于的心里生起了些不好的预感来,她立即就看向了阿斐,问答:“于先生已经回来了吗?”
她都已经过来了,显然是瞒不过了的。阿斐应了句是,然后带着她往里走。
离得还远远的,就问道了一股子中药的味儿。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张妈又在给于安河熬药了。
宋于原本以为是于安河的病2饭了,但到了于安河的房间,看见半躺在床上包扎着绷带的于安河,才知道他是受伤了。
宋于在门口时就已经有人告诉了于安河,看见他出现他并不惊讶,哑着声音问道:“怎么过来了?”
宋于没有回答他的话,快步的上前,问道:“您伤得怎么样?”
失血太多,于安河的唇色惨白,说道:“小伤,不碍事。”他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像是并未将这点儿伤放在心上。
他大抵是担心宋于有事,微微的蹙起眉头来,又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没怎么,就突然想过来看看。”宋于回答。
她本是想问于安河是怎么受的伤的,但终究还是未问。
有伤在身的缘故,于安河的神色是疲倦的。他是想瞒着宋于的,所以回来才没告诉她。这下她已经过来了,沉默了一下说道:“让秦妈给你弄吃的,晚上在这边住,明早司机再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