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离开任念念是有些担忧的,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于安河十来分钟后才回来,打包了好几种小菜,放到了任念念的面前,说道:“都挺有名的,尝尝。”
这儿是任念念的家,他买的这些东西她又怎么会没尝过。她的心里一时间滋味杂陈着,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虽是没什么胃口,任念念仍旧吃了不少东西。两人出夜市时司机已经在路边等着了,见着两人赶紧的拉开了车门。
雪花儿纷纷扬扬的,回去的路上任念念一直看着窗边儿,没有说话。于安河也未说话,只是将在路边买来的热饮递给她。
已经十一了,回去时宋于和小家伙已经睡下了。屋子里只有客厅的灯还留着。阿姨应该还在等他们。
任念念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待到要进屋时突然看向了于安河,开口说道:“于先生,我没事,您不用这样。”
于安河是很少出门的,更别提说去夜市之类的了。他是特地的陪着她出去的。
于安河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轻描淡写的说道:“来这边我还没出去逛过,今天正好有空。外面冷,进去吧。”
他倒是十分的有耐性,在门口站着等着任念念。直到任念念进了屋子,他这才跟着进去。
阿姨果然是等着他们的,见着他们俩就迎了上来。于安河三言两语的打发了阿姨,对任念念说道:“去睡觉吧,不早了。”
任念念站着没有动,这么多天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开口说道:“我想和您谈谈。”她的声音并不大。
于安河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僵,点点头,说道:“去沙发那边坐一会儿等我一下。”
任念念点点头,往沙发那边去了。
于安河去了厨房,没多时就端了一杯热牛奶出来,推到了任念念的面前,说道:“喝点儿有助于睡眠。”
任念念低声的说了句谢谢。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那么沉默着。隔了会儿,她才开口说道:“您不必觉得有任何负担……这次的事儿,和您们无关……您也别怪阿斐。”
以前阿斐常常都是呆在他的身边的,现在从阿斐这段时间都没出现,肯定是被他调去别的地儿了。
这次的事儿哪能怪得了他们,说起来也不过是她的运气背罢了。陆迟就是一疯狗,逮着谁就咬谁。怪不了谁。
于安河没有说话,也未对此有任何的表示,开口说道:“去睡吧。”
他这样儿任念念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她是还要说什么的,但话还未说出口于安河就说道:“别胡思乱想。”
任念念所有要说的话都被他给堵了回去,隔了会儿后站了起来,说道:“我去睡了,您也早点儿睡。”
于安河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口处,于安河的手撑在了眉心处,久久的没有动。不知道是为了安抚任念念还是怎么的,隔天中午齐青就出现在了于宅了。他带了一个果篮过来,穿得很正式。
于安河没在,宋于很体贴的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带着小家伙去楼上玩儿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人,齐青的视线在任念念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开口问道:“伤全都好了吗?”
任念念故意的做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儿来,说道:“好了,没事了。”
齐青是还想问点儿什么的,但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没有问。说道:“外面你不用担心,好好的在这边养着。”稍稍的顿了顿,他沉沉的说道:“姓陆的现在已是丧家之犬,他所做下的事儿,我会一点点的从他的身上讨回来。”
他是一字一句的,恨不得将陆迟剥皮抽筋。语调冷漠得没有一点儿温度。
任念念神游天外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视线隔了会让才聚焦,看向了齐青。
她这样子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这次受伤后是变了许多的。在突然之间就变得沉静了许多。
她这样儿齐青的心里是非常没谱的,莫名的口干舌燥起来。
客厅里诡异一般的安静着,过了那么两三分钟之久,任念念忽然笑了笑,开口说道:“你一直都是于先生他们的人吧?”
她并不是在询问,语气十分的笃定。
齐青脸上的神情有些僵,他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后低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听到他承认任念念也并不惊讶。齐青要是不是于安河的人,怎么可能能自由的出入医院和这边。恐怕被蒙在鼓里的人,就只有她了。
任念念不知道自己是该悲还是该喜,嘴角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来,就那么一直坐着。她倒是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来,像没事儿的人似的,说道:“无论如何,都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
齐青是想开口说让她谢谢于安河的,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的时候。他将话给咽了回去。
任念念说完,自己又笑笑,说道:“当然,更该谢谢的是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