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闻不说话,司瑜抬手将手边的玻璃杯扔了出去,杯子擦着戚闻的耳廓飞过去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说话!”
戚闻本来是不想说什么的,这个时候不宜多说。不过既然司瑜非要他说,他便抬起头,有理有据地说:“司先生,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情况,以防不测。”
听见这话,司瑜诡异地平静下来了:“哦?难道你认为我会应对不了?今天我就是走一趟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戚闻,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现在翅膀硬了就越过我自己私下做决定,你很有种啊。”
“但您不该去那样的地方。”戚闻垂下视线,身体却站得如松树般笔挺。
这句话不假,纵使当初放程森一家一马的决定里有自己的私心在,但他确实觉得,司瑜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不该去那阴森污秽的地方,否则他一定会不舒服的。
“我不该?”司瑜嘴角忽然牵起一个弧度,露出森冷的笑容,“还从来没人敢和我说‘我不该’,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见司瑜完全曲解他的意思,戚闻无言以对。而这沉默在司瑜眼里无疑是一种挑衅,不服。
“看看,我养了个什么东西。”司瑜每说出的一句话都带着冷气,“我警告过你了吧?不要背着我做小动作。”
戚闻很清楚,他犯了司瑜的大忌,现在他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不如让司瑜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等他冷静下来再沟通。
然而祸不单行。
助手才走不久便又打来一个电话,司瑜直接开了扩音。
“司先生,恒远反水了。”
“最近一直和他们接触的外资CVS已经跟恒远达成共识,恒远准备亲自下场竞标,而且还请他老丈人出山联络了多家老牌豪门想要联合制裁天域,现在他们盯死了天域的一举一动,搞得我们很被动。”
“我知道了。”
司瑜撂了电话,出奇地平静,他看着站在墙角的戚闻脸色一点点发生变化,轻蔑地嗤笑一声。
“别装了,有什么可惊讶的,这些事情你的好朋友陈煊已经知会过你了吧?哦,搞不好你们就是一伙儿的。“灯光从上至下打在司瑜身上,背后的影子宛如恶魔张开的羽翼,嘴边突然扬起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戚闻,你是不是和陈煊睡过了?”
戚闻的瞳孔骤缩,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睛里仿佛炸开了一场烟花。青年再也无法沉默下去,甚至有些激动地争辩道:“司先生,我和陈煊不是那种关系,我绝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你们是哪种关系?”司瑜倒是很轻松地看着他,戚闻的反应在他看来简直是做贼心虚,一切都和他猜测的相差无几,“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你们什么关系你会收他的私人名片?还要和他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搂搂抱抱?他和陈煊?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司瑜,戚闻大概真的会觉得那人是个疯子,在这里无中生有胡说八道。
他不知道司瑜这观点是从何而来,只是下意识澄清:“我没有。”
“你没有?”司瑜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黑金色卡片,甩到了戚闻脸上,“那这是什么?”
“这是——”戚闻的记忆力好到过目不忘,一看到那张名片便猛地想了起来。